子婴心头一紧,抓过绢布。其上的确是张良的笔迹,要求陆贾劝说他攻魏以救韩,张良想让子婴出兵的时候就是昨日。
俄然,酒亭上传来采薇的冷冷的声音,“有甚么事非要避开人?不会又是找女人吧?”
灵焚去了齐地,赵姬提到齐地神采大变,张良曾居住齐地...
“这个...”
张耳难堪笑了笑,“秦王,侠客们千里流亡至此,身上所带财帛未几,还需秦王慷慨互助。”
子婴深思不答,俄然,千年后另一件让他头疼的事呈现在脑中,刚好能够成为处理计划。
那些侠客既要帮大秦,还不能把张耳当仇人,更要遴选有能之辈...
“又是齐地。”子婴喃喃道。
张耳见子婴踌躇,认定此时多数难成了,冷静感喟点头。
虽远隔千里,冥冥当中仿佛有甚么东西,在齐地等着他。
子婴正要回宫歇息,身着白衣的陆贾从远处疾步走来。
“子房先生流落到了楚地?”子婴皱眉道,“如果被楚军抓获,以他的身份,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上仁义,可惜又错过了招揽子房先生的机遇。”陆贾低头叹道。
“子房先生当转去齐地下邳,但不管齐楚均是危地。”陆贾弥补道。
“寡人会派人暗中寻觅子婴先生,丞相勿忧。”子婴安抚道。
“有缘无分吧?”子婴苦笑,“此信如果早到,寡人出兵还能获得子房先生的好感。”
二人沉默半晌。
子婴想的有些脑袋疼。
“此言有些事理,但...”
“那便有劳常山王了。”
子婴暗笑,等的就是张耳说这句话。
陆贾他日策画或许不输于张良,但张良把握奇门遁甲术,本不信这些的子婴被尉缭,张耳说的猎奇难耐,没法等闲舍弃张良。
张耳悄悄下定决计,如果劣者前来,便让贯高档人培养些光阴,以求成为中者,乃至优者,以此获得子婴的犒赏。
子婴下认识看了看陆贾,他的策画才气一夜之间大增,黄石公的书倒是短长。
三人达成分歧,微醺以后,赵午扶着张耳缓缓分开王宫。
“秦王请讲。”张耳来了兴趣。
“优者可被封宅,赐官,中者亦会有所用。至于劣者,寡人只能供应些财帛,让其原路返回了。”子婴解释道。
“寡人还没说完呢。”子婴笑道,“凡是有中优之士前来,寡人还会给常山王不菲的犒赏,常山王可拿这些扶养劣者。此举还能给常山王获得名誉,分身其美。”
子婴摸着下巴思考,国库的钱还充足,但他不想白白养那些闲人。并且天下的侠客是慕张耳的名而来,就算肯帮他,时候一长,真正强大的是张耳的权势。
“秦王方才得了雍地,国库他日必然充分,何必如此在乎财帛?”赵午急道。
张耳紧皱眉头,“秦王此计不当,侠客都是些心高气傲之辈,获得犒赏倒是无妨,被拒回籍,对他们的确是奇耻大辱。”
张耳,赵午眨着眼睛冷静对视,总感受那里不对。
陆贾仓猝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布,“王上,这就是子房先生给臣的信。”
“此计名为‘测验’。”子婴笑道,“常山王以名誉招揽侠客,侠客至秦后,再与秦人文武参议,或以事相磨练,将侠客分出品级。”
出乎料想的是,楚国也参与了,灭掉韩城,与西魏短兵相接后,二国对峙于鸿沟。
张耳深思半晌,发觉出了古怪之处。若都是劣者,那便没有财帛可扶养他们。暗笑子婴公然是昏君,连这点都想不到。
“陆丞相无需担忧,只是晚了一日罢了。”子婴开解道,“韩城善于把守,不会等闲被灭的。”
“天下豪杰入吾彀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