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心中微动,朱家的门客不分良莠,奸滑小人遍是。张耳却不一样,曾是“天下无双”信陵君的门客,他的门客都是人中豪杰。
张敖呆愣半晌,没想到子婴放人如此轻易。
娶了鲁元公主的张敖被刘邦刁难,也毫无牢骚,仍旧以家婿之礼恭敬相待,这类人子婴没法回绝。
门客?
“此乃功臣,速速请他过来。”子婴叮咛道。
“寡人当时特地留住他们,的确不识恩情!”子婴紧握双拳骂道,“若不是寡人交战得胜,恐怕那些人还在装忠臣良将!”
“陆贾前来请愿是那些人在作怪?!”子婴一惊。
子婴擦着头上的盗汗,倚在墙边悄悄喘气。
子婴打动之余,莫名的想笑,一日以内,如何都是一群以死相求的人来见他?
“算了吧。”子婴打趣道,“常山都城被灭了,先生那里来的财帛。”
子婴也有些于心不忍,遵循汗青,张耳就算寿终正寝,也只能再活不到五年,张敖想为奴来互换,当真是孝子。
子婴暗笑,张敖此法看起来明智,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王上,奉告臣奥妙之人已随臣前来,现在想求见王上。”赵成说道。
“今后渐渐清算他。”子婴骂道。
张敖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拿头磕着空中。
子婴气的身材颤抖,要不是陈平前来,他一怒之下奖惩的人就是陆贾,李信,反倒能那些人满身而退。
张敖低头咬牙,“常山国已灭,申阳跟从了魏王豹,沛公被吕雉夺权。家父对秦王没有半分用处,还望秦王开恩开释家父,鄙人可倾尽家财,可为秦王当牛做马!”
“鄙人能拿的出来。”张敖解释道,“家父曾养过很多门客,灭国之时,全仗着他们庇护,鄙人才气满身而退,财帛亦是门客们帮着带出的。”
“千万不成,寡人真的不缺宫人。”子婴急道。
“求秦王开恩!”
男人正色拱手,“回秦王,鄙人非是秦臣,乃是常山王张耳之子,特来求秦王开释家父。”
“张敖先生所言有理,寡人承诺了。”子婴让步道。
“恰是。”张敖点头道。
“那中间是...张敖?!”子婴惊道。
子婴一向觉得张敖年纪不大,才气被刘邦赐婚。
如果能拉拢张敖,那些豪杰门客便也算为大秦效力了。
张敖不但是张耳的儿子,还是刘邦的半子,娶了鲁元公主刘乐。
“是也不是。”张敖点头道,“鄙人与秦臣达成和谈后,听闻其想为赵高报仇,祸乱朝廷,便改了主张。帮秦王揪出些奸臣,以换得开释家父才是鄙人真正的筹算。”
“这也是臣方才得知的。”赵成点头道,“不但如此,他们还想里通内奸,救援出关在栎阳的张耳。”
张耳在栎阳被吕胜把守,他如果结合奸臣,乃至单身前去栎阳,只要见到吕胜言明身份。吕胜觉得子婴身故,张耳绝对就放了。
张敖似是没听到子婴的话,回身大喊,“还不速来见过秦王!”
“鄙人另有一赵地美人,本想拉拢秦臣,现在一并送与秦王!”
“秦王方才说甚么?鄙人未听清。”张敖忙问道。
“刘邦真够舍得的。”子婴暗叹。
赵成赶紧扶起张敖,张敖额头皮肤尽破,鲜血流过鼻梁,双眼有些迷离。
即便是恶棍的刘邦,今后也对张耳恭敬相待。
子婴正欲回身回宫,一个好久未见的身影呈现在不远处――身为丞相帮手却没一同请愿的赵成。
子婴不由一笑,“文人刚强的很,寡人赐给他部书,让他改改儒生的脾气。”
“本来如此。”赵成恍然大悟,“说来陆丞相还是太年青,王被骗初留下了家兄的翅膀,几乎被他们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