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酒水,则是闵成俊带来的朝鲜特产烧酎,这烧酎装潢极其精美,起码在这个期间是如此,都是用近似当代弧形酒瓶的细瓷瓶盛装,翻开瓶塞,顿时一股淡淡的暗香飘散在房间里。
张士珩领着世人进入雅间,张士珩天然坐在主位,拉着秦川坐到他的左边动手,李和和闵成俊则坐到了张士珩的右边,早就等在雅间里的两个身着朝鲜粉色裙装、如花似玉的侍女悄悄地站到闵成俊身后。
张士珩订下的这个雅间面积很大,房间内里非常宽广,正劈面是两扇镶着玻璃的雕花窗棂,两侧靠墙都立着满面墙的古玩架,上面摆着很多鼎、瓶、香炉一类的古玩。
在秦川的设想里,既然这个闵成俊是朝鲜王室的外务府督办,那就应当是寺人,可看这个闵成俊固然矮胖,可高喉重须,虽不能说是气度轩昂,倒也是一个端庄的男人,清楚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他一个不是寺人的人,如何会是朝鲜外务府的督办?
“闵兄,恭敬不如从命,秦某那就愧收了。”
这烧酎到不愧是朝鲜王室之物,入口清爽苦涩,度数也不高,按秦川的感受,应当在二十度摆布,独一不敷的是细品之下,多少有些酸味。
酒菜是张士珩早就点下的,秦川一到,张士珩就大声叮咛伴计上菜。
“秦大人,初度见面,不成敬意,一点朝鲜特产罢了,还望秦大人笑纳。”
不过,秦川和闵成俊酬酢一阵,渐渐也就想明白了,朝鲜现在是清朝的附庸国,朝鲜王室的统统礼节都只能对比清朝亲王,不然就是僭越。
朝鲜国王对袁世凯如此,如果在北洋首臣李鸿章面前,那朝鲜国王都得俯视。
张士珩可不知秦川所想,满脸是笑地给秦川引见闵成俊,闵成俊倒是神态极其谦恭,一点没有********的架式,热忱地和秦川拱手酬酢起来。
借着上菜的时候,张士珩有些歉意地向秦川解释他为甚么把房间定在这里二楼的启事。
“只是不想,和张大人一见面,张大人就大赞秦大人年青有为,生财有道,堪比陶朱公活着,令下官极其佩服。另有本日校场,下官有幸见到秦大人豪气干云,技压群雄,更让下官佩服不已。本日能再次和秦大人同饮,下官实是幸运之至。”
阿谁矮胖的中年人,在校场时秦川就见过,晓得这就是闵成俊,只是在校场时因为离得远,秦川只看清了闵成俊的大抵面貌,却看不细心,这时近了,看清闵成俊的面貌后又有些惊奇。
张士珩一边筹措着要秦川进房间,一边让伴计把楚云飞、徐桐带到隔壁雅间用茶,他本身领着秦川就要进雅间叙话。
和前次秦川来时稍有分歧的是,本来房间四角各摆着一个近两米高的青铜蜡台,此时蜡台上面的台面上都已扑灭粗粗的红色西洋蜡烛,足有四五十支,将雅间内映照的透明,四壁刷着桐油的木质板壁在烛光映照下,闪着摇摆的亮光,让房间里显得雍容华贵,极有情致。
仅一会工夫,满脸笑容的张士珩就拉开门,带着李和和一个身穿紫色暗花锦缎周衣,高挽发髻矮胖的中年人迎出雅间。
这八个冷盘点的极其讲究,不但有荤有素,菜品素雅平淡,山珍海味俱全,最为可贵的是,这八个冷盘色分五色,红、白、青、绿、黑;味聚五种,麻、辣、甜、咸、苦。显是张士珩为了这桌酒菜,非常用了一番心机。
本来,这三楼全数和二楼大部分雅间都被日本洋行定下了,也不知明天这些东洋人放着租界里那么多日本餐馆不去,却偏要在这里搞甚么庆典集会,二楼只剩下靠楼梯这三间,因为这第二间稍大些,以是张士珩就选了这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