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诸位施主所言诗词,除了裴子野的那一首,其他或是骚人骚人所云风花雪月卿卿我我之词,或是山川风情之话,甚是闲淡。秦施主乃赳赳武夫,来日必会金戈铁马驰骋疆场,这咏雪之娱,可有大气澎湃之词,或是金戈铁马之音否?”
张士珩不甘心肠接着道:“道长再看这一首如何?“
“洁野凝晨曜,装墀带夕晖。集条分树玉,拂浪影泉玑。色洒妆台粉,花飘绮席衣。入扇萦离匣,点素皎残机。”
张士珩口里说着,一指四周已经暗下来的街道:“好了,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也该出来了。”
楚云飞的话让秦川也忍俊不由,正强忍住,却瞥见汉恩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由打趣汉恩道:“不知你这洋人可否也来上一首?”
张士珩略一思考道:“这个轻易,道长听好。”
“好!”
张士珩点点头道:“这一首倒是不错,比之上一首倒是多了很多气势,还能再来么?”
这一次不但是张士珩喝采,世人也都齐声喝好。
就在世人都伸颈等候时,楚云飞却痛快地一点头:“没了。我就记着这两首。”
张士珩紧跟着道:“算你小子能,还能再找出一首吗?”
张士珩俄然愣住笑,一指秦川说道:“这半天倒把你这配角忘了,论魄力,我们这些人倒是没有比得上你的,你又是批示数千挥刀拿枪的盐丁团总,这气势也好,金戈之音也罢,你都占了,你就来一首吧。”
“好。”
这首词是宋朝蒋捷的《梅花引.荆溪阻雪》,梅花引这一词牌较为古朴,佳作传世未几,再加上了然似诵似念,明朗空寂的声音跟着漫天飘飘洒洒的飞雪,展转来去,好似余音随风于空环抱,一时候竟把世人都听的呆住。
秦川早就晓得躲不过本日这场景,在内心已经有了腹稿,张士珩一说,秦川也不造作,张口就来。
“我呸,这首杜工部的绝句我们大清三岁孩童都能吟诵,你个洋人也敢说气势。”
张士珩捧着肚子笑了半晌才强忍住笑指着楚云飞道:“好好!公然没说错你,你小子还真是近墨者黑。”
张士珩想想也是,不由有些泄气,搜肠刮肚想了半晌也没所得,俄然瞥见楚云飞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在看着他,不由有些气恼,一指楚云飞。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汉恩的话顿时又引得世人一阵大笑,就是了然也不由莞尔,张士珩更是笑得弯着腰指着汉恩。
汉恩吟罢,转头问了然:“道长,他们刚才是千里暮云平,我这是万里,我这首但是有气势?”
歌罢,了然对张士珩一顿首,算是对张士珩回礼,然后了然再不睬张士珩,却转头对世人说道。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彼苍。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了然摇点头道:“这首咏雪,虽是唐太宗之作,可帝王之气甚浓,算不得大气之作。”
“看你小子就不是好东西,我是不成,莫不是你能?对了,还离不开这雪字。”
楚云飞说完也不看世人神采,只是张口道来:“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楚云飞也不推让,张口就吟:“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楚云飞毫不畏缩地一撇嘴道:“大气甚么的我倒是不能,不过老道说得阿谁金戈之音我倒是有一首。”
这一首五言,则是唐朝王维的《观猎》,更是气势不凡,金戈铁马之意尽显。
秦川这首诗,乃是唐朝边塞墨客岑参的《走马川行馈送封大夫西师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