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去的有些晚了,他到的时候,官差已经来了,正扬着水火棍,挥着带鞘的大刀摈除世人,躲慢一步就要狠狠挨一棍子。
几个伴计闻声上前请人,那些人却如避蛇蝎普通,见到他们就向后躲,几个伴计好轻易拉到一个,不想才拽了几步,那人就连声高呼:“我不退货了!我不退货!”
胤祚声音拔到最高,一字一句道:“不是问我图甚么吗?皇阿玛图甚么,我爱新觉罗.胤祚,图的就是甚么!”
“嗻。”
将旺财连夜写的又颠末端自个儿点窜的本子交给胤禛,道:“四哥,这个就靠你了,你晓得的,我出出主张还行,让我安排事儿的话,那是要一塌胡涂的。”
胤祚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本王还真不晓得,这天下有您董大人不敢做的事儿呢!”
说完便坐上太师椅,不紧不慢的喝茶。
一进门,却见胤禛也在,一见他进门,便道:“皇阿玛决定去祭明□□陵。”
胤祚见康熙神采稍稍都雅了些,又笑道:“皇阿玛不必过于忧心,值得光荣的是,这谎言将目标对准儿子,反而让它有了致命的马脚,毕竟当时儿子就在船上——若谎言说炸堤的是大哥或太子,反而不好办了。”
胤祚按按额角,道:“我问你,你说现在挣得钱少了——现在纺一卷棉纱,挣的钱比可有先前一半?”
“不走就给我狠狠打!”姑苏知府董正雅坐在街边的肩舆里,冷冷道:“如有敢抵挡的,打死勿论!”
宿世的胤礽,因为没了胤祚的存在,脾气远比此生还要卑劣,骄奢淫逸,贪婪暴戾,连当时的王公大臣,被其鞭挞殴打者都不在少数,更不言其他。
这无趣的主子!
旺财傻乎乎看着胤祚,道:“爷,您哪有不面子的衣服啊?要不,您穿郡王服?”
“那么本来纺一卷的时候,现在可有纺几卷?”
他向来不恋慕甚么玉佩香囊之类的东西,但此次却要例外了——人靠衣服马靠鞍,他这回筹办先用衣裳唬人。
底下传来稀稀拉拉的声音:“……不要。”
胤礽渐渐站起来,缓缓道:“人有亡铁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铁也,色彩窃铁也,言语窃铁也,行静态度,有为而不窃铁也……现在的胤礽,便是这邻之子也,父子相疑至此,直叫人痛彻心扉,冷入骨髓……”
胤祚叹了口气,道:“那就把爷看起来最值钱的衣服找出来,另有各种家伙什都备齐了。”
“皇上独乘一舟,日夜进步,往阅黄河以南各处堤防,一起之上,查出漏水渗水之堤岸无数,惩办河道官员数十……他图的是甚么?”
董正雅正要说话,胤祚却已不再理他,对旺财道:“去叫他们搭台子,爷要唱戏了!”
等胤祚和胤禛辞职,康熙脸上的几分暖色全然褪尽,冷冷道:“看来他们的眼线,还不止那几个!朕真还不晓得,朕的身边竟成了筛子!给朕持续查!”
胤祚安静的看着他,淡淡道:“也就是说,爷卖给你的东西,让你一样的时候能够挣十倍的钱,你还要来砸爷的店?”
“旺财,把爷最面子的衣服找出来,爷今儿登台唱大戏呢!”
老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这……这……”
“免了。”胤祚不耐烦的一挥手,道:“董大人不如先奉告我,你这满大街的喊打喊杀,是在干甚么呢?”
“打死勿论啊?”肩舆内里俄然想起一把好听的声音,懒洋洋带着几分讽刺:“要不是本王对董大人您的声音熟的很,还真不晓得,前几日在皇阿玛面前,口口声声忧心百姓生存的父母官儿,今儿就化身为阎罗王了……如何,今儿这街上的人,都不是大人您治下之民?或者,不是我大清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