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大臣像膝盖跪在了钉子上一样,刷的就站了起来。
陈状元看着这父子三人,嘴唇颤啊颤——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呢?这三个自说自话的,人都被你们逼死了还不放过,完了倒还成了施恩的阿谁……
胤祚茫然昂首:“啊?”
康熙还未说话,陈状元已经先忍不住了,道:“这、这实在是……太……”
王谦的话终究说完,又引出很多人的应和,康熙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伸脱手指捏了捏眼角的穴位——这还是小六儿不晓得从那边寻摸出来的,交代他没事就多按按,对眼睛好。
如此不依不饶,不就是要他给他交代吗?皇子亲身上门记念,这个交代够了吧?
胤祚无语,一方面朝廷给官员发的俸禄的确不算太多,浅显百姓支出的数倍罢了,可另一方面,又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一个知府,一年俸禄只要八十两银子,但是灰色支出就有三万三千两,就如许的,还叫“清知府”!如许的朝廷,可不是烂到了根子?
胤禛不等他将话说完,又道:“皇阿玛,儿子想替他们求个恩情。”
一个三十来岁的官员不紧不慢上前,先跪下叩首,而后朗声道:“方才雍郡王和和郡王所言,官员乞贷不还,或无钱可还,皆是华侈无度而至,臣觉得不然……”
他要真把胤禛或施世纶推出去,旁人也就算了,胤祚那小子必定又要发脾气。
胤禛道:“若其财产没法还钱欠款的话,儿臣想请皇阿玛开恩,免了他们的债务……固然他们生前不知俭仆度日,华侈国库,且又撇下妻儿老母不顾,本身一死了之,却留给他们一身债务,实在不忠、不孝、不慈、不义,但毕竟人死为大,且他们的家眷无辜……恳请皇阿玛恩准。”
胤禛利落应了,又问道:“那皇阿玛,他们的欠款该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