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道:“那些人不能赦,能够赦别的啊?”
“哦!”
换了他们任何一个兄弟上位,怕就只能一门心机的上奉迎康熙,下压抑兄弟,中间还要拉拢朝臣,稳固权势,辛辛苦苦在夹缝里过日子,谁能做到这个模样?
胤祚欣喜道:“八弟要返来了?这么快!他没受伤吧?挣上银子没?和那些人兵戈没?”
胤祚不觉得意道:“东洋呢,又不是在我们国度,随便八弟如何折腾,哪怕他在那边称王呢,归正也没便宜外人……至于支撑甚么的,儿子记得,几百个折子,支撑儿子的就只要三票——要全都防起来不敢用,估计于成龙和李光地几个,没几年就得过劳死。”
第三,是关于家生子。
总理朝务甚么的,胤禛熟啊,他做过天子的!
折子上说,凡大清国土之上,不管良践,皆为我大清百姓,家生子亦然。既为我大清百姓,而非牲口,岂能买一人而得其子孙后代?若主家成心以家生子为奴者,需做到,一,家生子出世之初,由父母代签卖身契,主家需承担家生子从出世到十五岁之间统统用度,如食品、衣服、医药等,准期间不能实施,则家生子规复自在身,二,家生子满十五岁后,同主家重新签订卖身契,若家生子不肯为奴,需双倍偿还十五年扶养费,主家不得回绝。
固然胤祚只说要稀饭酱菜,但御膳房的人哪敢真这么打发他,又加了好几样精美的小菜。
“皇阿玛您这就不懂了,饭就是要蹭来的才香……”胤祚对康熙眨一下右眼:“不费钱啊!”
清军入关,那些崇尚“身材发肤,受之父母”的汉人,连头都剃了,可见在强权面前,民意这类东西力量真的很微小……朝廷让他们剃头都做到了,束缚几个家生子应当不成题目吧?
康熙猜疑的看了他一眼,打消贱籍之事,利多弊少,他应允是必然的,既然已经写好了折子,还啰里啰嗦解释这么多,实在不像他的性子,这内里必定另有古怪。
胤祚道:“儿子听四哥说,我们大清在士、农、工、商以外,还存在贱籍。浙江有惰民、陕西有乐户、广东有疍户、江苏有丐户另有安徽的伴当、世仆……这些人,都是前朝的时候,先人犯了事儿,才累及子孙万代。要儿子说,他们先祖犯事儿,还是前朝犯的事儿,和我们有甚么干系?赦了他们,编入正籍,既能收拢民气,又能增加劳动力,不然这么多人只能以乞讨、卖身、唱戏为生,对民生半点帮忙都没有,白搭米粮。”
胤祚懒得理他了,和旺财胡扯,弄得他的书到现在还没翻到处所,倒是旺财干活谈天两不迟误,一条辫子都快梳好了。
提起早朝,胤祚想起还欠康熙一封折子呢,道:“叮咛厨房别折腾了,爷一会去宫里蹭饭去。”
见胤祚那张嘴,终究又开端胡说八道,康熙也表情大好——圈了胤礽,他也是有些舍不得的,但看胤祚这般轻松畅怀的模样,又感觉甚么都值了。
胤祚翻了个白眼:跟你有一毛钱干系没有,乐得甚么劲儿呢!
胤祚抱怨道:“现在早不似八旗入关的时候了,那些人手里已经没了兵权,就算不满又如何样?另有那些汉人大族——他们何曾对我们对劲过呢?”
旺财嘀咕:“打猎吃肉的和尚,那还叫和尚吗?”
雪又下大了,胤禛背着人,沿着有些湿滑的水泥路,渐渐走着,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他们几个,几近看不到甚么人影——胤祚体恤主子,下雨、下雪的气候,让他们临时不必出来洒扫,按他的话来讲,老天爷跟你开打趣,你一边扫他一边撒,那里扫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