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我瞥见皇姑姑搀着皇爷爷过来了。
皇姑姑看着拌嘴的两个长幼孩,实在是不晓得该笑还是该哭,不由打圆场,“皇阿玛,皇额娘,来都吃块点心,消消气。皇阿玛,你看莲儿还在这里,不要把小孩子吓坏了,转头还觉得皇爷爷皇祖母一点都不慈爱呢。”
六月初夏的好时节,额娘正和皇姑姑在碧莲台边赏荷,湖面清风徐来,池畔塘柳摇摆生姿。许是闻着到处花香正浓,又或是被一只蜻蜓惊了波纹,额娘便喊着腹痛难耐。本是舒畅的气候,一众宫人硬是因为我的提早到来,而急出了满头大汗。
“不会。”
“去望月亭。”
皇祖母是个多会保养的人!
“嘉话?哼哼,也就是他为了欲盖弥彰,说的好听。当年刚熟谙的时候,我可不是现在这般模样。我阿谁别重呀,啧啧,一个顶的上仨,就那么往你皇爷爷的脚上一踩……他就记恨上了,把我召进宫,每天难堪我。”提及当年这些事情的时候,皇祖母如数家珍似的,眼睛完成弯弯的新月,她的皮肤很白,连细纹都很少。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些许白发,和皇姑姑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像姐俩儿呢。
“来干甚么?这屋子是朕的,这地也是朕的,这些瓶子、桌子、凳子都是朕的,朕不能来看看?。”皇爷爷轻哼一声,一点都不给皇祖母包涵面,就坐了下来。“喝水!”
这时候皇祖母公然又从门外走出去了,靠近皇爷爷道:“噢,不返来就是抗旨啊?那臣妾是不是应当返来?”
皇爷爷这才回过甚去,看着皇姑,然后非常惊奇地说道:“你是果儿?哦,对对对,你看皇阿玛又胡涂了。果儿,朕明日下朝领你去台阶那边看看,等他们在你面前走畴昔的时候,你看好谁,固然跟你皇阿玛说。”
皇祖母气不打一处来,发明被他绕出来以后,悄悄拍了两下皇爷爷的肩膀,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懒得管你。”转而想起那一次在宫外,带着皇爷爷在路上走,去纳兰故乡,成果瞥见个卖炸糕的,皇爷爷非要吃,待皇奶奶畴昔后,返来找不到皇爷爷了。差点命令让侍卫把都城翻了个底朝天。
皇祖母很有些对劲隧道:“那当然,穿分歧色彩的衣裳,得擦不一样色彩的口脂。来,再给你一个糖,你去别处玩儿去,皇祖母要敷面膜了。”
“那莲儿也要敷面膜。”
“面膜就是面粉糊糊,洗洁净了今后能够永葆芳华。”
皇姑姑愣了半天,皇祖母没好气隧道:“给他倒水。”
“去和曹寅他们打马吊牌。”
在我印象中,皇祖母一向是一名驯良可亲的人。说是驯良可亲,是因为我向来没有见过她发脾气,不像我见过的其他老妇人那般峻厉持重。可我又感觉她不驯良可亲,那是因为我感觉“驯良可亲”用在皇祖母的身上,实在是太显老了。
我总爱去皇祖母的兰藻宫,传闻那是皇爷爷特地为皇祖母当年选的宫殿。寺人总管和额娘身边的姑姑说,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一起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但是真正的皇家神仙眷侣,传为人间的一段嘉话。
“难堪您?然后呢?”我托着腮,趴在打扮台上,一边非常有兴趣地听皇祖母说当年和皇爷爷刚熟谙时候的那些故事,一边把玩皇祖母打扮台上的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