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是三尺高的须弥台,台上设有两张宝座,一张是鎏金紫檀龙凤宝座居中,另一张紫檀木祥云福寿宝座居侧,上头坐着的便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俱是姓博尔济吉特氏。
是以,家世面貌俱上乘的,竟只要她罢了。
而太皇太后固然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但精力甚好,她细心打量了昭嫆的面庞,便问:“右边第二个秀女,叫甚么名字?”
秀女们都不出声,都各故意机。有的在清算鬓角衣衿,有的已经拿出巴掌大的西洋镜对镜补妆,有的在偷偷打量别的秀女,总之都有些严峻。
昭嫆只得忙屈膝道:“回太皇太后,臣女瓜尔佳昭嫆。”
又想到本身的命数,要交到旁人手中,心下毕竟有些不乐意。
秀女踩着花盆底鞋,一起从顺贞门走来,穿越了大半个紫禁城,个个累得脚都抽筋了。甫一停下,世人俱松了一口气。
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喇姑瞅了一眼秀女名单,低声禀报:“是安宁伯的嫡长女。”
昭嫆发明,往本身面庞上瞄的秀女仿佛蛮多的。呵呵,她真不晓得该不该欢畅。这批秀女中,家世比她高的天然有几位,可面庞比她标致的……实在也有一二个能媲美的,可惜都是家世颇低的。
昭嫆耳朵听得清楚,选阅秀女的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天子并不在——也对,选看秀女,烦琐费时,现在三藩不决,天子天然是没空。何况下诏选秀的,本就是太皇太后。
昭嫆暗笑,幸亏她明天特地穿了只要一寸高的花盆底鞋。
昭嫆不由有些严峻。若想被指婚个好去处,不入太皇太后眼缘是不成的,可太入太皇太后眼睛,也不见得是功德。万一太皇太后一欢畅,把她留在宫里,那可就悲催了。
可再不乐意,她也没法对抗封建轨制,只能期盼,能被指婚个好点的宗室后辈,爵位凹凸不打紧,起码别是个贪花好色、操行卑鄙的就好。
结婚之前没豪情不打紧,归正她这幅皮郛生得不错。她脑筋也不必别人笨,今后的日子想来也不会过得太差。何况另有娘家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