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级寺人陈矩忙为昭嫆一一指着点名,四个宫女里,此中最大的已经二十了,叫素英,其次有个十八的,叫舒云,另有两个一团孩子气,才十三四岁,也不希冀她们甚么。
屋里只剩下白檀,昭嫆便:“你可瞧细心了舒云的手?”
“是,主子记下了。”
午膳倒是很快就送了来,延禧宫膳房设在后殿,因延禧宫嫔妃只要三位,以是她是午膳排在荣嫔背面就烹调好了。
遵循朱紫的份例,每月有十五盘羊肉、鸡鸭共八只,如果哪天想吃了需提早跟外务府打号召。别的,日用粳米一升四合、白面两斤、白糖两斤、香油三两五钱、豆腐一斤、甜酱六两、醋二两、时令鲜菜四斤,油盐多少。
昭嫆道:“这是另一点疑虑,我指的是她的右手——舒云应当不是左撇子吧?”——既然是右手拿剪子,又如何会剪伤了右手?
昭嫆细心一瞧,舒云的右手上,公然有一道方才落了痂的伤痕,便问她:“这么说,你还能再做针线?”
白檀也返来了,持续侍立在昭嫆身侧。
而锅灶上人就是厨子,普通由都是寺人,锅灶上人分属一宫主位麾下,是以昭嫆天然没有锅灶上人。是以延禧宫的锅灶上人天然要先奉侍了主位荣嫔,才轮到其他嫔妃。
饭菜都很浅显,炖羊肉、炖猪肉、老鸭汤,鸡丝豆苗、一品豆腐、脆腌黄瓜。
舒云仓猝道:“主子实在并未伤到筋骨,现在也好利索了。”
昭嫆对劲地点了点头,叫白檀也赏了三人银子,便叫他们下去筹办午膳了。
胡庆喜见主子未曾介怀的模样,终究舒了一口气,赶紧跪下叩首表忠:“主子今后必然忠心耿耿奉侍小主,毫不会再有半分粗心粗心!”
昭嫆嗯了一声,心下了然。恭靖太妃是顺治嫔妃,她是郡王博罗特女之女。恭靖太妃虽与太后、太皇太后同姓博尔济吉特氏,却不是一个部落的,可想而知,必然得不到两宫照拂。她无儿无女,孤寂终老,倒是个不幸人。
浆洗上人也是如此,宫里有浣衣局,嫔妃的外裳、被褥、帐子、地毯之类都可送去浣洗,而月事带子和贴身衣物天然不便送去,自是交给浆洗上人浆洗——天然了,若主子不得宠,浆洗上人要浣洗的东西就多了。
昭嫆打量了三大家一眼,倒都是低眉扎眼的模样,便问:“你们畴前是在哪儿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