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宫女忙鱼贯退了出去。
白檀忙安慰道:“娘娘已经替她讨情了,只是皇上没有应允。香橼不过是个背主的主子,您已经仁至义尽了。”
白檀忙替她掖好了被角,便下去熬安胎药了。
康熙神采涓滴未改,语气却温和了几分:“朕晓得嫆儿你心软,但这类主子断断不能饶其性命!”
昭嫆问:“香橼……被正法了吗?”
昭嫆长长吐出一口气,“罢了,现在感慨这些也没用了。扶我回后殿安息吧。”
她在等着慎刑司的动静……
康熙冷冷道:“人都快废了,却只拷问出这点东西,再拷问下去,想来也是无济于事的!”康熙手指悄悄敲打了桌面几下,然后沉声道:“不必拷问了,香橼——直接赐死!”
白檀从紫砂罐中舀了一小碗,端给昭嫆。
昭嫆心中一惊,仓猝道:“皇上!香橼只不过是个听人调派的主子,并且臣妾也无碍了,不如就饶她性命吧。”——既然叫白檀传话,说会为她讨情饶命,天然还是要兑现信誉的。
话音刚落音,内殿的珠帘便被挑开了。康熙着一身常服,神采阴霾地走了出去。
这可不妙了,万一香橼临死前说了甚么不该说的……
他的语气和顺而澄彻,仿佛山间清泉,叫民气头熨帖。
是,方才与袁朱紫的争锋,康熙是站在她这边的。之前与佟贵妃的相对,康熙也算是站着她这边,去惩办了佟贵妃。
昭嫆强撑着笑了笑,“臣妾……没事。”——此时现在,她也只能劝本身别多想。
白檀低声道:“娘娘,您派主子去慎刑司,只是劝香橼‘照实招认’罢了。您没有任何错误和罪恶。”
昭嫆心下焦心,便抚着小腹哀告道:“臣妾……是想给肚子里孩子祈福。”
实在内容昭嫆早就晓得了,却少不得细心看了一遍,“遵循这份供词,佟贵妃是愤恨臣妾,以是想给臣妾点经验,并非是关键臣妾的孩子?”
昭嫆眉心颦蹙,毕竟……香橼还是必死无疑吗?佟贵妃这个正主还好端端的,香橼这颗棋子却得先死……
白檀一脸沉沉:“没有尸身抬出慎刑司。”
昭嫆幽幽叹了口气,想要保持君恩,又那里是没有错误和罪恶就充足的?即使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但是……
“如何了?”康熙凑过了过来,柔声扣问。
去殿前院中漫步了一圈,与通朱紫刘庶妃闲谈了几句,便回房了。本来还想去景阳宫陪表姐做针线,可浑身有力的她实在提不起精力。
如此想着,便沉沉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