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油蜡燃得极旺,烛火透过琉璃灯罩,滤出轻柔光彩。
康熙摆了摆手:“好了,跟朕说说,到底是如何了。”康熙几步上前,随便地坐在了罗汉榻上,暴露几分迷惑又猎奇的神采。
昭嫆嗯了一声,“德妃要打理宫务,还要照顾两个阿哥,也辛苦得很。摆布章佳氏也要封嫔了,就叫她带着十三阿哥和八公主一块搬出去吧。如许德妃也能用心照顾十四阿哥,也不必整日疑神疑鬼了。”
“让章佳氏挪宫?”
“这……”康熙缓缓捻脱手里的蜜蜡佛珠,那蜜蜡黄色的光芒在灯光下反射着温和的光晕,映着康熙手指苗条,分外都雅。
昭嫆叹着气摇了点头:“章佳朱紫夙来性子和顺,德妃好端端的,如何会这么信不过她?戴佳朱紫和万琉哈朱紫也特特来谢恩,也不见宜妃、敬嫔思疑她们是来告状的!”
说着,德妃眼中有些潮湿了,她腔调有些哽咽:“迩来天寒,偏殿的章佳朱紫染了咳疾,臣妾怕她染了病气给十三阿哥,以是就叫她临时别来正殿,等养好了身子再说。”
昭嫆忙点头:“唉,一宫以内,主位偏位相处,却如此疑窦隔阂,又是何必来哉?”说着,昭嫆便道:“玄烨,在这么下去,章佳朱紫整日憋着,德妃也整日委曲着,又是何必呢?我看呐,不如叫章佳朱紫搬去别宫居住吧!也免得都不痛快了。”
“是啊,我给她请封了嫔位了,她是特地来伸谢的。”昭嫆浅笑着道。
康熙走进寝殿,便看到昭嫆依偎在被窝里,背后斜倚着三四个软枕,正在打哈欠呢。
“朕免得了,你放心就是。”
哼,想玩心眼卖不幸,老娘作陪到底!
康熙不由颦蹙了眉心:“谢恩?”
轻柔光彩之下,映着德妃眼角的泪珠。
康熙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张。朕也瞧着小十四活泼玩皮得很,照顾这么大的孩子,一个都辛苦,何况是两个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康熙笑着搂了昭嫆入怀中,在昭嫆耳边吹着热气道:“嫆儿,我们安设吧。”
康熙打量着的德妃的眼睛,问道:“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如何还哭了?”
这话说得未免太假,康熙道:“今儿这么晴好的天儿,一丝风都没有,何来的风沙?”
德妃低头,咬了咬唇,暴露几分委曲之态:“臣妾原也不想为这点小事惊扰皇上,可皇上既然问了,臣妾天然知无不言。”
她那里是谨慎眼,清楚是气度局促!就算封了嫔又如何?章佳氏又碍不了她的事儿!
“章佳氏很少出来走动吗?”康熙忙问道,这类小事,康熙本身当然不会重视。
听了这番话,康熙微微点头,这么做也是理所该当之事。在康熙眼里,固然不如何宠嬖十三阿哥这个儿子,但儿子毕竟比章佳氏要紧多了。
“都畴昔这么多天了,如何才来谢恩?”康熙眉头还是皱着。
那泪水已经擦去,但是发红的眼圈在宫灯之下,反倒是更加显眼了。
昭嫆旋即暴露迷惑不解的神采:“德妃如何会感觉章佳朱紫是跑来告状的?”
德妃低着头,悄悄咬牙切齿,她含泪道:“那皇上,可否为臣妾向皇贵妃解释一二?臣妾一向恭敬皇贵妃,实在不肯被皇贵妃曲解。”
德妃鼓作粉饰隧道:“是臣妾……不谨慎被风沙眯了眼睛……”
在永和宫用过了晚膳,瞅了瞅儿子,康熙便径直去钟粹宫过夜了。
康熙道:“朕去的时候,十三阿哥便睡了,德妃只叫人抱了十四阿哥出来存候。”
“德妃只传闻章佳氏跑你这儿来,便狐疑是告状。还求朕帮她解释……”说着,康熙摇了点头,“哭得那么委曲,合着是她本身疑神疑鬼!”康熙哼了一声,有些烦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