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沙沙,仿佛春蚕食桑,这声音落在耳中,叫人有些犯困。忽的,窗外吹来冷风,叫昭嫆蓦地困意全消。
————阿禌窜逃的豆割线————
昭嫆嘴角抽搐,的确,伊尔根觉罗氏那丫头挺恋慕她的肚子的,若非是她发了话不准打搅她安养,只怕她都要亲身来扣问了!
细碎的阳光自合欢树的枝叶裂缝中洒了下来,星星点点洒在昭嫆那微微发福的脸颊上。
这一日晌午,秋光恰好,暖暖的阳光自琉璃窗投射出去,仿佛流金。
嘴里咀嚼着蜜饯,昭嫆道:“阿禌的贝勒府数月前就修好了,也该叫他搬出去了。”
康熙语气暖煦,仿佛窗上那一抹暖暖的午后秋阳:“怀着身孕,天然忌讳颇多。”嫆儿最爱吃螃蟹了,每到春季少不得大快朵颐,现在有了身子,天然是委曲了肠胃。
她晓得,康熙自是不畏这点秋凉,只是怕她冻着。昭嫆不由莞尔。
昭嫆悄悄吐了吐舌头,阿禌和九阿哥在外头做买卖,康熙天然不成能不晓得。可背后有昭嫆做大老板,康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只眼,可内心,康熙毕竟是有些不快的。
如此,在玄月里,十一贝勒胤禌携家带口便搬出了紫禁城,去东华街的贝勒府居住了。康熙命他理藩院行走,并赐列朝听政,在别人眼里的确算得上重用了。
“叫他去理藩院学学吧!”康熙冷脸道。
可阿禌却愁闷的很,在阿禌眼里,现下只要两件的要紧的事儿,一是跟老婆从速造一个娃出来,二就是做买卖、赚大把的银子!
白檀端着黑漆漆的苦药汁,并两盘蜜饯一并奉了过来,“娘娘趁热用了吧。”
额……理藩院,那是专门措置蒙古、西藏等藩部事件之地,诸事烦复,实在是个烦琐的差使。而理藩院尚书,恰是赫舍里氏之父长泰。嘎布拉在赫舍里氏嫁过来以后没多久便归天了,现在赫舍里家的承恩公便是长泰了,也就是阿禩的岳父。
“干吗?”昭嫆淡淡挑眉问。
只是阿禩与赫舍里氏干系冷酷,天然跟这个岳父也不靠近,分裂赫舍里家的企图天然没能发挥开。康熙对此应当是有些不满的,以是才要调派阿禌替他哥哥去跟长泰搞好干系啊!
见她吃得苦涩,康熙不由眉眼带笑:“朕瞧着,你胃口见好了些。”
昭嫆磨牙霍霍道:“阿禌今早来存候,跟我讨要怀孩子的秘方!”——她哪有甚么秘方!麻蛋,这臭小子!臊得她想找地缝都没得钻!
昭嫆定睛一翘,便瞧见小阿禌那张笑嘿嘿的面庞上,这小子,一笑起来,眼角便愈发上翘,透着一股子坏坏的味道。
数日秋雨以后,可贵雨过晴和,昭嫆也表情也好了很多。
昭嫆撇嘴:“还考虑甚么?他那性子,必然是不乐意每日衙门点卯的!还分拨差使做甚么?!”——前头的九阿哥、十阿哥不也没差使吗?另有五贝勒、七贝勒也都只是繁华闲散人。
唉,朝堂,就是庞大啊。
康熙淡淡叮咛底下道:“把窗户关上。”
昭嫆无语凝噎:“弱冠之龄,急个毛啊!!”不过是个高中生的年纪,本身还是个孩子呢!
无他,她娘乌云珠就在宫里教诲濡儿读书呢,若想母子相见,天然每日都能见到!昭嫆这个婆婆又不寻她费事,天然伊尔根觉罗氏并不介怀在宫里多住两年。
“你到底想干吗?”昭嫆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浑身不对劲的臭小子。
便笑言:“本日的蟹粉狮子头味道极好,只可惜里头蟹肉分量很多,不能多吃。”昭嫆暴露几分可惜之色。这个时节恰是螃蟹肥美的时节,食材好,天然做出来的东西也好吃。
阿禌笑容有些讪讪,他忙抬高了声音道:“额娘,您进宫没几年就生了八哥和我,然后又生了九妹和十五弟,现在又怀上了。您……是不是有甚么秘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