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怕承我们的情面。这情面可不小。”
“这是哪门子的见地?官银有多少?顶破大天也就百多万!对元奇来讲。这是杯水车薪,伍家潘家卢家,这三家谁家拿不出百来万现银?元奇有需求巴巴的用藩库的官银?人家这是要官府做个姿势.....。”
长乐村现在在西关可谓是名声在外,既是因为长乐机器厂的原因,也因为长乐村金发碧眼的夷人多,王六指天然晓得,当下就有些猎奇的道:“长乐村不是流民安设村?小哥另有银子存?”
天近傍晚,易满足才回到容园,他前脚进,孔建安、解修元两人后脚就跟了出去,一进门,解修元便躬身一揖,笑道:“大掌柜,鄙人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请他们出去。”易满足说着一笑,道:“还是去叫桌席面,带壶好酒。”
“同工同酬。男女一样,烧饭的娘们,一月都是三四块大洋。”
小伙子身后一个二十多岁敦矮壮实的年青人开口道:“长乐村是流民安设村,不过这两年托元奇的福,还算得上是安居乐业。但凡是结壮肯干的,一年挣个五六十块大洋,稀松平常,现在长乐村哪家手头拿不出百把块大洋。”
这边厢藩库的官银还没盘点完,山西一众票号又络绎不断抬着银箱退场,一见这景象,等待着提取现银的人群顿时就散了一多数,一则人家忙着收银子,办理存款停业的账房伴计大幅减少,再则,元奇又不缺银子,哪天不能取?
略微沉吟,他才问身边一个有些浑厚象是夫役的小伙,道:“现在都在忙着从元奇取银子,小哥怎的跑来存银子?”
“这是要将藩库官银存到元奇?”
“长乐好样的。咱是天宝表厂的,我们厂的人也都来了,顺德的缫丝女工都主动存款,我们哪能落在女人前面。”
“姿势?甚么意义?”
长乐村都是流民,也就是外来户,在西关广州没甚么亲戚,常日里也忙着挣钱,极少有闲工夫出来闲逛,外间对于长乐村的体味底子未几,倒是对长乐机器厂的环境多少体味一点,列队归恰是闲着。当下就有人七嘴八舌的问开了,“小兄弟,你们长乐村的人都来存款了?”
广州分行和元奇总号一样,都是只给提取千两以上现银的大户办理停业,堆积在这里人固然多,但还不至于象上面的分号那样步队排到大街上。
“我是长乐的。”
“长乐村的。”
“有。”小伙子明显不善言谈,生硬的道:“我们现在有钱。”
“不是说易满足回绝我们援手了?”
“长乐的女人也能赢利,并且赚的不比爷们少,是.....那叫甚么来着?”
见王六指跟他说话,那小伙子有些内疚的道:“元奇有难,我们天然不能站在一旁看热烈。”
易满足喝了一大杯凉茶,这才道:“如何着,结果很好?”
说着,他略微一顿,这才沉吟着道:“留个两三成现银。其他的都送去广州分行,跟在藩库的官银前面一起送,阵容闹大些,场面也摆大些。”
“他越是怕,我们越是要送。”王德昌道:“元奇的野心不小,机器缫丝厂绝对不会只范围在广东一省,福建、江浙。这两大生丝中间,元奇怕是都会介入,这个机遇可贵,我们得让元奇好好领我们一个大情面。”
“这是因为我们元奇充足大,换了其他钱庄,这体例可不灵。”易满足说着笑了笑,道:“都累了一整日,先下去安息吧,明日还得密切留意,虽说眼下临时减缓了挤兑危急,但战役终会发作,挤兑也还会呈现,这几日拟个章程上来,来岁元奇的利润怕是会大打扣头,该如何应对,腾出时候调集世人议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