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长袍马褂独坐一边,在配房里甚是刺眼,房间里几个官员都有些惊奇,打量了他几眼,却也揣摩不出他是甚么身份,当然,一个个自忖身份,也没人上来打搅他。
易满足一笑,“鄙人要说是为国抒难,为君分忧,中堂大人是否信赖?”
“些许小事,末将自当效力。”罗应鳌说着便叮咛人去筹办车轿,随即语气诚心的道:“大人急着进京,末将也不便挽留,回程之时,还望大人给末将一个机遇,略尽地主之谊,船在天津,大人固然放心,末将会安排人安妥看管。”
傍晚时分,易满足一行终因而安设了下来,在正阳门外的大儿胡同一家名叫“马头堆栈”包下了一座独院,院子后就是护城河,倒也清净。
一行人从朝阳门一起逛来,一个个都累的够呛,就连最不循分的金英也都嚷嚷着要早点安息,易满足倒是叫来常贵,问道:“王鼎王中堂府邸,你晓得吗?”
小丫头金英是第一次来北方,一起看着甚么都觉的新奇,不住的东张西望,嘴里问个不断,他问的天然不是易满足,而是琦善家中的奴婢,得了两块限量版金表的金玲还算够意义,打发了一个贴身的主子――常贵,做领导伴随他们一道进京。
见他如此说话,王鼎颇觉不测,暗忖这小子还真是不适合入宦海,稍稍沉吟,他才道:“说说吧,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供应谍报还的担负那么大的风险?易满足干脆的道:“那当鄙人没说。”
王鼎上高低下打量了他几眼,才开口道:“难为你还肯来京师,起来罢。”
“易大人是琦中堂高朋,便是天津的高朋,末将岂能不前来相迎。”罗应鳌说着抬起家打量了对方一眼,见他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不由的暗自咋舌,如此年青就被朝廷封赏参将衔,三等轻车都尉,今后出息怕是难以估计,收回目光,他便稍稍躬身道:“末将已备下酒宴为大人拂尘洗尘,还望大人赏光。”
天津间隔京师并不远,二百四十里,一起过子牙河、大清河、经西沽、丁字沽、杨村、河西务前行,第三日上午,易满足就远远的看到高大巍峨的京师城墙。
“酒宴就罢了。”易满足笑了笑,道:“时候还早,我的兼程赶往京师,便利的话,还望罗大人安排艘船。”
易满足一顿,反问道:“承接这笔国债,就能保住元奇团练?”
一起穿城而过,易满足对天津的印象并不如何好,繁华倒是不假,但城里大街冷巷却都是土路,人多牲口也多,三个字――脏乱差,不过想想,广州仿佛也好不到那里去,这年初,只如果繁华之地,几近都差未几。
这一说,众官员都是一楞,很较着,王中堂是要跟这位甚么大掌柜长谈,以是才会让他们先归去,这位大掌柜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值得王中堂如此正视?
一起出了北门,经南运河过北大关,踏上了被称为西沽叠道的津京官马通衢,易满足才留意到,这条官道不但宽广笔挺并且路面也是相称的好,竟然是石头铺砌的,这但是很可贵了,看来,对于京津这条官道,朝廷不是普通的正视。
几场秋雨以后,气候便一日冷似一日,但直沽船埠却并未因为气候变冷而冷僻下来,固然已过了海贸淡季,但漕运却还没有结束,玄月尾,恰是最后一批运粮漕船到达天津之际,北上南下的漕船堆积在天津,非论是北塘漕运船埠还是直沽船埠都泊满了大大小小的漕船,宽广的河面上,船只来往穿越不息,一片繁忙。
很快世人就放下心来,因为看清楚了船上都是留着辫子的汉人,并且船埠上也呈现了驱逐的官员,前来驱逐易满足一行的是琦善督标后营游击罗应鳌,他实在没推测对方的船来的如此快,昨日才接到信,本日船就到达天津了,安排人腾出泊位,待的那艘标致的风帆船泊岸以后,他赶紧大步迎上前,冲着易满足拱手道:“督标后营游击罗应鳌,见过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