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题目。”严世宽语气轻松的道:“大掌柜既然已经上任,我们是否能够打出元奇的招牌来?”
听的这话,易满足笑道:“这两年长进不小,连包先生的书都读。”
“如何不能?”董千秋道:“上海不是也招募了很多福建水勇?”
“大掌柜有所不知。”严世宽含笑道:“本地航路,以大江口为界,分别为南洋航路和北洋航路,由大江口南下浙江、福建、广东、南洋,统称南洋,北上江苏、山东、河北、辽宁,统称北洋。
“定海大捷,皆言是广东海军之功。”董千秋缓声道:“但浙江老友来信却言,定海一战,乃是以元奇团练为主,再看朝廷对元奇团练的大肆封赏,这个说法应当是可托的。东翁且想想,能一举全歼并俘虏数千英夷,元奇团练之战力怕是远在绿营之上。
县城大东门内侧,上海道衙。
在上海提心吊胆且不说,上海这小县城也没法与姑苏比拟,他只想早早办理交代然后赴姑苏上任,苏松督粮道不但是衙署在姑苏,并且是归漕运总督统领,谁来主理两江都跟他没多大干系。
“机遇?”刘光斗一楞,随即道:“还望先生点拨。”
“先生请坐。”刘光斗伸手让座后,又将火盆移了过来,这才落座道:“易大人客岁就已实授上海道,却迟迟不见上任......。”
董千秋一笑,清脆的道:“易大人。”
易满足点了点头,道:“林部堂调任两江,岂能没有熟谙两江的幕僚,这点倒真是忽视了。”说着,他瞥了一眼立在内里的刘光斗,道:“可否请县衙的师爷帮着办理交代?”
恰是春节期间,衙门封印,诺大的县衙里冷冷僻清不见几小我影,知县刘光斗单独闲坐在签押房里,愣愣的入迷,乘着衙门封印之机,他前去江宁办理,想调离这个常日里抢不到手现在倒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上海知县,不过,他在江宁高低办理,礼送了很多,事却没办好。
四十出头,蓄着山羊胡,戴着副眼镜的董千秋排闼出去,县尊从江宁返来就将自个闷在签押房,不问可知,江宁之行定然是未能如愿,他拱了拱手,道:“本日已是正月初十,再有几日,新任道台易大人也该到上海了。”
前面没有兵船,也就是说易满足没带元奇团练来?刘光斗神采顿时就沉了下来,看着董千秋不吭声,董千秋倒是微微摇了点头,道:“这没来由,是不是为了避嫌?”
刘光斗殷勤的道:“那下官送大人前去道衙。”说着他今后招手道:“肩舆。”
江宁之行,刺探的可靠动静,林则徐、易满足在年后就会到差,这让他完整的放松下来,仓促赶回上海等待,元奇有快船,从广州到天津也只要半个月,这事他是听闻过的,估摸着也就是这几日,对方就会来。
“满足兄别客气,这可不能坏了端方。”巫宜禊说着伸手谦逊道:“满足兄请。”
黄浦江上,一艘大船缓缓的逆江而上,船头上,身材较着有些肥胖的严世宽指着火线道:“大掌柜,前面就是大东门,您的官衙就在大东门内。”
待见的巫宜禊从大门出来,刘光斗赶紧上前见礼,恭送对方升轿分开,他才快步进了大门,到的大堂外,见易满足与包世臣正在说话,他也不敢吭声,乖乖的站在内里候着。
遵循宦海端方,官员离职就须的搬出衙门,但易满足迟迟不来上任,一应公事巫宜禊还的措置,是以一向没搬,不过,他早有筹办,已经雇下堆栈,连续搬了很多东西。
好不轻易盼到正主儿来了,巫宜禊是一天也不想多在上海呆,进的大堂,他便道:“一应库房已全数盘点封存,不知满足何时便利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