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话,邓廷桢神情少有的凝重,自嘉庆即位以来,教乱、暴动几次,康乾乱世积累的家底都被破钞一空,道光御极以来,战事亦未消停,国库早已是入不敷出,都是依托向各省分摊,向商贾捐输支撑着,真要再遭受旷日耐久的大战,结果不堪假想。
广州本来钱庄当铺印局林立,大小钱庄当铺两千余家,存贷利钱不一,平色利差不一,开出的钱票五花八门,元奇银行一统广州的金融业,起首是结束了这类混乱局面,一统存贷利钱、平色利差和钱票,其意义,不亚于同一笔墨和度量衡。
易满足的答复不尽不实,邓廷桢听的含笑不语,元奇银行开业当日,伍秉鉴吃紧拜访他,就提出了元奇一统广东全省之金融,由此可见,元奇三条底子就是对广州钱行的宣战书,现在易满足倒是轻描淡写,说只是为了吸纳存款,他如何肯信?
易满足看了他一眼,道:“众所周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戈打的是赋税,打的是兵甲,打的是兵源,打的是一国的经济气力,归根到底,打的就是银子!
再则,小额低息假贷,无益于农夫生长养殖业,诸如养鸡鸭猪羊等等,稍不足钱的农夫又能够小额存款,存一贷二,构成良性循环。”
邓廷桢迷惑的道:“听闻元奇放贷,皆须抵押或是包管…..。”
易满足笑了笑,道:“在欧洲,英吉利和法兰西两国几次发作战役,大人可知,两国事如安在国库空虚的环境下仍然能够策动大范围战役的?很简朴,国债!发行国债!元奇能够承担为朝廷发行国债的重担。”
邓廷桢微微一怔,这话倒是不假,元奇银行的存银皆在城中,随时能够查封,东伙虽众,却不聚在一地,又何必杞人忧天?
“仅是这点,尚不敷以令朝廷动心。”邓廷桢微微点头,道:“匹夫居闾间,振臂一呼,从者如云,非朝廷之福,元奇一统广东之钱行,财雄势大,东伙过万,朝廷岂能不忧?衡量利弊,铸发银元,驱除洋银,实不值一提。”
“此一时彼一时。”易满足含笑道:“元奇初建,四周皆敌,不得不谨慎,一旦一统金融,各方面的办法都会慢慢放宽,特别是对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