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市可不比茶市,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赚的,茶叶出口数量大,生丝出口却不景气。”
伍长青却道:“此番阿爷着我前来顺德,是专为催满足兄回广州的,总督邓大人也在催,满足兄何时能回?”
“催也没用。”易满足道:“得比及生丝上市的岑岭期以后,估摸着还须得半月摆布。”
买卖还能够这么做?何淑大半晌没吭声,他是真没想到,元奇把持广州和顺德的钱庄以后,竟然会对白银的活动环境把握的如此清楚,难怪他如此有恃无恐!回过神来,他才含笑道:“既是如此,这霸盘倒也做的。”
这么多银子会聚顺德,不买生丝买甚么?难不成又将银子汇归去?钱庄假贷要利钱,银子汇兑要汇水,只要不亏,哪怕利润再薄,他们也得硬着头皮买!”
“银子不是题目。”易满足道:“何况,我们也不需求绝对的霸盘,我们不贪,代价不必拉抬太高,二两三钱,我们就出货。”
“这可不好说。”伍长青笑道:“虽说朝廷是密码标价,但这内里的讲究可多了,捐个道台,七七八八下来,少说得一万五六吧?”
“别打我主张。”伍长青警戒的道:“阿爷可说了,你既承君恩,当大力回报,这采办火车铁路的银子,十三行就不跟你争了。”
“不跟我争了?”易满足一愣,道:“捐个道台多少银子?”
二两三钱?何淑泰皱了皱眉头,略微沉吟,他才道:“二两三钱,这个价位倒是不至于逼迫众丝商从外省进货,但这个价位,众丝商的利润已被大幅减少,怕是他们采办的欲望不强。”
这些日子,我每日都在统计,停止昨日,经山西票号汇到顺德的,元奇广州各行开出指定到顺德提现的银票,顺德本地钱庄放贷的,三方加起来,足有一千三百余万两白银。
两人一起谈笑着走到巷口,冷巷口,一个瞧着不幸兮兮的女子跪在地上,头上插着一根草标,手中握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条白布幌子――卖身葬母,身前横躺着一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尸身。
易满足起家将两人送到门口,正欲回身,一眼却瞥见伍长青跨进院子,不由的一愣,伍长青如何来顺德了?出了甚么事?
前面六个武师有四个是伍家重金礼聘,前来给易满足当保镳的,易满足也没推让,安然受了,他也确切惊骇再遭受绑架,不过,在顺德这段时候还算承平,这几个武师倒是没有显技艺的机遇。
见易满足站在门口,伍长青快步赶了过来,上的台阶,他就开朗的笑道:“真没想到,顺德如此热烈,难怪满足兄乐不思蜀。”
“这不当。”何淑泰想都没想便反对道:“眼下生丝代价已高,上涨的幅度有限,即便霸盘,利润亦有限,顺德的丝价能影响广东一省,却不敷以影响天下,以是代价一旦超越两江和福建来的运费,便无人采办。
见的伍长青问及,他摇着扇子道:“没见地过他们的技艺,但几人倒是失职尽责,这段时候我在顺德几个镇转悠,没出一点忽略。”
“他们的欲望激烈的很。”易满足含笑道:“本年你们巨额资金陷在茶市,浩繁丝商都从钱庄大肆假贷,企图乘着低价很赚一把。
四品顶戴,易满足感受有些风趣,这大清的官儿也太轻易了,前些日子他方才做了青莲教的顶航,转眼又成了清廷的四品大员,虽说是虚衔,但也是享用四品的报酬,这一不谨慎,就变成脚踏两条船了。
“得,归去与洋商洽商采办火车铁路事件,长青与我同去。”易满足笑道:“此事办好了,皇上定也会赏长青一个四品顶戴。”
伍长青幸灾乐祸的笑道:“我早就说那五百万不是那么好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