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归去吧,安阳还在宫里等你,这么晚看不见你会哭闹的。”我的目光放在毓庆宫殿内明显灭灭的烛火上。“姐姐。”凤霏还欲与我辩白,却被我打断。“归去吧。”凤霏听罢,亦不再多言,只一步一转头的去了。
回到毓庆宫的时候已近二更,远远便瞥见停在殿外的雨露春恩车,不晓得彻夜又是哪一名才子伴在君侧。“姐姐,还是归去吧。现在如嫔已经没了,萧大哥也承诺你会活下去。你就归去好好歇息一下吧。”凤霏陪我熬了一夜,神采忧愁。我点头,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目光放在包扎手腕伤口的红色缎带上。“我想奉告他,我没有,真的没有叛变他。”固然内心似被甚么东西一点一点在掏空,但是我尝尽了与顒琰暗斗的苦,我不想,再被他曲解。
“皇上,算臣妾求你,让我去宗人府见一见哥哥和如嫔吧!求求你了!”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目光丢失在他明黄色的足尖,在他面前如此寒微无助是第一次,只怕,亦是最后一次。
“回小主,如嫔她…在宗人府大牢内饮鸠酒他杀了!”小辰子面色煞白,我脑中如五雷轰顶普通,冲动的从大理石地板上站起,妘婔如何这么傻!“胡公公,求求你!让我见一见皇上吧!”我上前,紧紧抓着胡世杰的手腕。
“胡世杰,带她去吧!”过了很久,耳畔才传来顒琰低而冷酷的声音。
“回主子,已经五更了。”细蓉拢了拢身上的外衫道。“皇大将近上早朝了。”
“主子,奴婢不明白。主子和萧朱紫同是萧大人的mm,为何萧朱紫一点悲伤的模样也没有?莫非她竟如此铁石心肠?”细蓉将我手腕上的布条解下,鲜明一片腥红,令人有些眩晕。“不准胡说,琅玥定是晓得哥哥安然无恙才不致过分担忧。”脑海中回想起那一次琅玥用本身的血肉来救我之命,我怎能质疑她。
我在细蓉的搀扶下,重新跪在了殿前。半夜砭骨的北风吼怒,我蜷成一团瑟瑟颤栗。迷含混糊竟靠着细蓉睡着了。梦里,梦见了顒琰,梦见了浅秋,另有我那死去的孩子。俄然,一个喷嚏声将我从梦中惊醒。展开惺忪双眼,肩上竟多了件外衫,细蓉蹲在我身边,悄悄地将手环在我的肩上。“小主,都怪奴婢,把你吵醒了!”细蓉自责道,只见她只着一件薄薄的宫装,将外衫披在我的身上,早已冻得直打喷嚏。
“你先别急,渐渐说。”我道。
“姐姐,琅玥竟不知你在这里跪了一夜。如果晓得,琅玥必然会让皇上出来见姐姐的。”几日不见,琅玥愈发艳若桃李的面庞令我陌生了很多。只浅声道,“恭喜mm,终究苦尽甘来。”琅玥明艳一笑,上前来握住我的手,涂满蔻丹的指甲与我素若翠绿的指甲成了光鲜的对比。“若不是姐姐对琅玥好,将琅玥带进宫来,琅玥又岂会获得皇上垂怜。琅玥定不会健忘姐姐的恩德,必毕生铭记。”
“你见朕,另有甚么话可说?”耳后俄然传来熟谙甘润的嗓音,我转头,是顒琰,他终究肯见我了。
“你如何这么傻?竟如许蹲了一宿。”虽是责备的语气,倒是心存打动。说着,将肩上的外衫重新替她穿上。“奴婢不怕冷,只要主子好奴婢就好。”细蓉替我搓动手,抿唇道。即便现在举步维艰,亦另有如此忠心之人在身边,何尝不是另一种暖和。
我苦笑点头,不再多言。
“哥哥,妘婔她…已经喝酒自缢了!”我眼含热泪抬首不忍道。萧明熙震惊的目光令我不敢直视,我晓得那种最敬爱的人分开本身痛彻心扉的感受…俄然,萧明熙大笑起来,笑得那样傲慢不羁。“哈哈哈哈,妘婔!终究我也没能做到承诺你的承诺!”话音刚落,只见萧明熙以缓慢的行动从侍卫手中抢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