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知眯着眼缝看了一眼，差点吓尿，烟雾状的邪灵飘来荡去，眼睛的位置是两团幽绿的光，阴沉又可骇，朝她延长过来的烟雾像触手一样往她身上摸。
【不能，快意只跟这里有关联，只跟宿主有关联，绑定别人没有效，并且体系有规定，体系代表只能绑定一名宿主。】
顾遥知左躲右闪，让快意利用力拔三河，可惜她也拽不着邪灵，空有一身力量。
【宿主……邪，邪灵……】
“嗯，这里的结界是用神通构架的虚境，层层堆叠又自成一体，本君已经记不清死了多少神仙在这内里。”
九只邪灵鸟散，各回各的结界呆着。
梵生半侧容颜看了看她，貌似不像在扯谎，弹了滴血在第十层结界上，结界翻开一道旋涡状的入口，梵生驾云带她出来，视野一下敞亮起来。
“凡人没有神通的，她是在变戏法吗？”
它们不是不怕这尊九霄琉璃，而是跟九霄琉璃太熟，九霄琉璃出入这里就跟回自个家似的，它们不想被打得落花流水，就还是乖乖呆着去，九霄琉璃带来的凡人，它们想吃也吃不着，凡人身上那件披风是九霄琉璃用羽毛变幻的，它们只能看看凡人，解解眼馋。
还好这回没有间断，顾遥知胜利隐身，但隐身不到十秒就被邪灵看破，伸来烟雾状的触手想把她卷进嘴里吃掉。
【宿主，快意晓得为甚么，要不要现在说给宿主听？】
【九霄琉璃有天赋之神的法力，并且已经来过这里，往灯里续了血，护灯兽认得他，晓得他曾与天赋之神并驾齐驱，天然对他与别的神仙分歧。】
最后一招就是幻颜术，快意帮她变成各种怪物的模样，试图吓跑邪灵，梵生连续劈裂九层结界，放出九只邪灵，围着一起看顾遥知变来变去，越看越希奇。
【就来，请宿主稍候。】
顾遥知打紧今后退，大喊：“不要过来！你走开！”
梵生驾云穿过裂缝，顾遥知转头看去时裂口已经闭合。
“我们在第一层结界里？”顾遥知问梵生说。
“君上，信赖我吧，我承认我有您所说的力量，但我不会用。”
【除非绝对可托，护灯兽不会听任何人靠近长生灯，这是它们的任务，此生此世永留结界当中，只为守灯而活。】
梵生看看天气，已经不早了，再迟误下去就得摸黑回九重天，便将一束红光凝进掌心，甩袖飒一声风响，红光在他手中化成三尺青锋长剑，团绕燃烧的火焰。
【是，宿主，隐技艺艺开释中。】
一道裂口呈现在红光劈中的位置，裂口内里更加暗淡，和四周白茫茫的雪色对比光鲜。
“我也这么感觉。”
“快看快看，变成无脸怪了。”
“为甚么呀？”
顾遥知盯紧邪灵，快意卯足劲踹出拖鞋，未曾想拖鞋穿过邪灵的身材，绕了一圈后落在她脚边消逝不见了。
“好丑，还没有之前的三头蛇敬爱。”
“她还会变甚么？”
甚么东西拍了拍后背，顾遥知正在听快意说话，冷不丁吓出声尖叫，捧首蹲到云团上，梵生听而不闻，连回身都没有，挥剑劈开第二层结界。
【宿主挂了的话，如领悟消逝。】
【宿主，邪灵没有实体，快意踹不着。】
顾遥知看着灯旁的那人那影，眼落星斗，如描似画，长发如瀑，倾泻一身，艳冽红衣在这一刻云淡风轻，华而不妖，停注在护塔灯火上的目光不见冷酷与孤傲，只要一方神祗与生俱来的慈悲与忘我，宁负一世韶华，不负天下百姓。
不能跟别的宿主绑定？
“当然有。”
【体系有记录，神仙想要具有独属于本身的封号，必须往长生灯里续血，并以血发誓，庇佑百姓，命不陨，誓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