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只说了八个字：“肉强体格，酒壮肝胆。”
“咽不下这口气？”
李青山强自平静，折身便走，一口气奔到卧牛岗下的溪流旁，方才停下脚步，借着水流一照，不由吓了一跳：“这还是我吗？
日落西山，天气暗淡下来，鸡鸣狗叫之声渐熄，村落又规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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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痞纷繁合适。
来到一座破屋子前，房中传来鼓噪的人声，李青山听的逼真，恰是本日祠堂里几个地痞，他忙贴着墙根蹲下，听他们说些甚么。
水中倒影出一个浑身血迹的少年，抿着嘴唇双目圆张，犹带着未曾散尽的杀气，非常可骇。
这算是投名状还是拜师礼？
李青山含含混糊的应了一声，不晓得如何出的祠堂，出门时还被那癞痢头绊了一下，差点颠仆，抛下身后一片大笑。
李青山不知本身当时的神采如何，但现在定然是通红，酒意异化着肝火直冲头顶。
“世上门路万千，既有忍气吞声明哲保身之道，也有仗剑而起杀身成仁之道，人有人道，妖有妖道，神有神道，鬼有鬼道，各道有各道的风景，各道有各道的弃取……”
青牛先楞后喜：“你竟听明白了，没错，大道万千，我自求我道。”不知从那里取出一个大葫芦，葫芦主动飞入李青山手中：“你既然不肯忍气吞声，我便教你不必忍心吞声的体例。”
彻夜的月色明朗，在大地上洒上一层白霜，李青山单独走在白霜之上，只感觉头顶的圆玉轮的刺眼，恨不得来一片阴云将它遮住。
李青山听它“道”个不断，直觉头昏脑胀，莫非你还要唱一曲“道道道”给我听吗？听到厥后，一口打断道：“我自求我道！”
“这都是大哥你的威风，你没看那小子的神采，都吓白了。”房中一阵轰笑。
“天下吵嘴不分，是非倒置的事多了，莫说你这小小凡人要受气，即使是法力通天的仙佛大圣，也有委曲受辱的时候，你这点吝啬算得了甚么？”
李青山跟着刘癞痢到一个偏僻之地，心中一横，大喝一声，猛扑上去。
李青山吐出一口酒气，握紧怀里的短刀。
刘癞痢喝了一肚子酒水，来到屋外撒了泡尿，却不回转屋中，而是沿着小道向村南走去。
待到李青山沉着下来，刘癞痢已经倒在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浓厚的血腥味在这月夜，也透出几分清冷的味道。
村中一片沉寂，李青山脚步摇摆的在村中乱走，心中一片茫然。
李青山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声音，刘癞痢，村里驰名的地痞恶棍，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他脾气乖戾凶恶，身上常带着一把砍柴刀，村里人都有些怕他，即使是捉到了他偷东西，也不敢拿他如何样，其他地痞也以他为首。
青牛笑问道：“你不逃吗？”仿佛不是它让李青山去杀人的。
门里刘孀妇心神略定，透过门缝悄悄向门外望去，只见刘癞痢公然走远了，才放下心来，忽而面前一晃，只见一个身影紧跟着刘癞痢而去，夜色暗淡，也看不清穿着长相，只当是他的主子，心中模糊的感觉有些不对。
李青山回到卧牛岗下的新房中，倒头躺下，心中再没半点欢乐。
“这是你的事，先说好了，我不会帮你，也不会救你，我只是一头浅显的牛。”
李青山一咬牙，一抬头，咕咕嘟嘟把酒灌了下去，固然不过是村中浊酒，但这一葫芦酒下肚，他也感觉天旋地转起来，目光直愣愣的望着青牛，莫非是要他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