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长老见这猴子短长,忙道:“速敲院钟,速敲院钟!”
孙悟空那里管甚么琉璃盏、小巧法衣,见清心长老啰嗦个没完,当下皱眉拎了佛像,起家便走,清心长老见得大急,忙禁止道:“施……施主如何要走?这……这佛像,我给你一千……一千银子如何?”
孙悟空眉角一皱,冷声道:“世道如何这般,施钱之人反受接钱之人使唤,俺老孙只要这些财帛,无得再多予你!”
“秃驴可爱!”孙悟空大怒,芒桑棍一摆直砸下来,梵衲哈哈大笑,急是不甘逞强,手起新月铲正将来迎……
清心禅院中人,多是武夫,未曾颠末多少修炼,常日又只顾迎客纳钱,技艺自也老钝,孙悟空游走世人之间,当若水中游龙,端得轻松适意!
前院烧香做念沙弥,此时也得涌将上来,见得孙悟空,起家便打!
孙悟空一起打杀,进前院一脚踹翻了炉鼎,手中起棍,着那青松便打,巨大粗枝,直从房上而落,其下禅房、功德池、弓足园,皆是不免与难!
孙悟空怒从心起:“好一个佛门清修之地,俺老孙本日便砸了你这禅院!”
梵衲撇孙悟空一眼,便是大笑,将三五铜钱扔到地上:“这等东西,只能打发乞丐,贫僧若受岂不落下身价!”
“似你等这般子虚僧佛,真辱了清心二字!”孙悟空大喝一声,腾空起得一棍,正将清心禅院牌匾挑飞出去!
那梵衲望得皱眉,又将顿首道:“施主,人靠衣装,佛靠金妆,如此三五铜钱,小僧如何得用?此番相见便是缘分,如何恩赐这点东西?”
“去,去,去!莫说一千银子,便是一令媛子俺老孙也不卖了!”孙悟空一手将清心长老推了,起家就走。
众情面急,那里还管这些,直往庙门外涌,一时候呼号之声不竭,更有人被踩踏脚底,顿时去了性命!
众沙弥见这猴子短长,如何还敢相对,只得纷繁伏跪在地,口呼大王饶命,孙悟空冷哼一声,也懒得再管世人,一手提了棍子,便往山下而去。
梵衲听之大笑:“来往山上皆客,哪有无钱拜佛来,你这猢狲太吝啬,谨慎今后厄运来。”
禅院中进香之人,听得后院喧闹,皆得起家来观,瞥见猴子边幅,顿得大声呼喊:“不……不好了!猴妖闹山,猴妖闹山啦!”
孙悟空火起,当下骂道:“你这梵衲,予你财帛不谢便罢,如何还起恶言相向!”
孙悟空一听“清心禅院”四字,心中熟悉之感顿无,摸索身下,只要三五铜钱,也扔到那梵衲钵里。
清心长老大怒:“猴子,这佛像你是留也不留!”
小童回声便走,孙悟空跃将而起,横棍便砸,那小童躲闪不及,正被打将地上,其身不出血迹,却得青雾飞起,化作一截桑木。
这梵衲好生模样,如何与得沙师弟竟有几分类似?孙悟空望得凝眉,方要言语,却不想那梵衲抢先言语:“施主行好,赏些财帛充饥,小僧必为施主祈德,往清心禅院竖上暗香一炷。”
清心长老上前,拉开为首一盒:“此宝名为灯火琉璃盏,灯芯燃起,自可透壁而过,乃是老衲花三千黄金,从贾善人处换得。”
“似你这等人如何入得佛门!”孙悟空嚏鼻,起家便走。
孙悟空何曾怕过人出言威胁:“留如何,不留又如何?”
孙悟空下山而去,自是心中畅快,行得半路,便见一行脚梵衲,好梵衲,一身白袍手拿点钢新月银铲,腰缠黑布乞袋,颈落龙眼大黑木念珠,头顶虚空,只留三五青丝,眼眉虚张,全然一副凶神模样。
“好个清心禅院,原是妖魔之所!”孙悟空大怒,脚踩七星步法,在众沙弥中间来回折转,那棍舞得全若劲风,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