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有些急,骊君这死丫头本日又犯懒!
庆元帝常常去归元寺供奉香火,又大肆补葺佛祖金身,为的便是能求得与高僧一同修行。
庆元帝心之神驰,以为高僧乃佛陀转世,便想随这高僧悟道参禅,得以长命百岁或是荣登仙界。
“不必了,让她歇着吧,我们到前院去驱逐大母。”
大夏十六年春末之际,庆元帝携三公九卿前去归元寺中祭拜。
李氏现在就怕大母气还没消,拿韩骊君撒气。
大母前几日在宫中受了委曲,庆元帝新纳了一名塞外女子入宫,说是出自佛陀出世之地,身带灵气,能逢凶化吉,故而在宫中颇受恩宠。
据闻,这归元寺中有一高僧,说是出世之日百鸟朝贺,自此归元寺门前的那颗桃花树便年年花不败,即便是寒冬腊月,也还是绽放如初。
韩家大母顾念独一的女儿,经常会到宫里走动,偶尔会在韩贵妃的偏殿中小住两日。
只是她现在不叫王弗苓,这里更不是清秋殿。
“别去了吧,大母已经到了。”
楚媪一听,暗道不妙,向李氏收罗定见:“女郎还在睡......要不老奴这就去叫?走得快些,也许还能赶上。”
群臣谏言,却无一不被惩罚,无法之下世人便都息了声,时至本日也只能听之任之。
韩骊君本人非常怠惰,无事便躲在屋里睡大觉,故而才让旁人感觉本日也不例外。
幸亏皇天不负苦心人,韩骊幸的尽力都被老天爷瞧在眼里。因着她的灵巧懂事,韩大母非常偏宠她,而对韩骊君这个惫懒又不知事的长房嫡长女非常不满。
是以,现在的韩家还是是他筹划家业。
待楚媪走近了,李氏忙畴昔问:“阿君呢,如何不将她喊了来?知不晓得今儿甚么环境?大母在宫里受了气,这不是硬往刀尖儿上凑么?”
这是韩家,现在的韩国公府,乃是名副实在的门阀大世家。
她现在叫韩骊君,方才十五岁,正值芳华。
韩国公如本年近半百,照理说应当把主位腾出来交给韩家这帮后生,可他掌权这么多年,让他一下子全丢了,他还做不到。
韩骊君......
大母坚信这是骗局,想要戳穿,便对那女子动了手。好让世人看清楚,这底子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何来逢凶化吉的本事?
听吉春说,韩骊幸跟韩骊君是多年的死仇家,一个是长房的嫡长女,一个是二房的嫡长女。两人拼身份,拼才学,还拼边幅,总之就是无所不拼。
帝王携群臣祭天也不是奇怪事,可庆元帝过分痴迷,一月有旬日会到归元寺中大兴祭礼,实在荒唐。
“啊!就我们去,不叫上女郎么?”
李氏点了点头:“也只能如许了.......”
朋友路窄,没想到她此番竟来到了韩家。
香炉里燃着是沉水香满盈在空中,外头的一缕艳阳透过窗照了出去。正屋里睡着的人微微皱了皱眉,紧接着便从屋别传来一阵说话声。
“女郎还没起么?”
幸亏崇尚佛道也不是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何况庆元帝也没有是以耽搁朝政,以是朝中三公九卿便陪着他瞎折腾。
楚媪一脸焦心:“那我们就不去往人堆里扎,千万别让人发觉。”
随大母同业的郑媪翻开轿帘,伸了只手畴昔:“大母请下乘,我们到了......”
王弗苓抬起这双手,仔细心细的赏识了一番,接着便是一声轻笑:“真是天意啊......”
李氏皱着眉,正考虑着,却闻声府门外有了动静,不知是谁悄声道:“快快,站好,大母到了......”
王弗苓缓缓展开眼,看着头顶上的帐幔呆愣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