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廷所谋之事,世人多是一知半解,捕风捉影。这露了真容的云踪剑法能够更加吸惹人一些。那传国玉玺嘛……”
“我去给那盆山茶找买家,给师父凑看病的钱啊,”阮寄真在兑自家师父这方面的本领,是多年苦练,日日精进,“要迟师叔脱手很贵的……”
“……刀岭山庄那边会和朝廷示好么?”
“师兄!我们哪会做这事儿!”花辞树气愤了,他现在是保护师家世一人,谁都不能说云极山庄一句不好的话。
“……”
阮寄真俄然感觉脖子有千斤重,这意味着云极弟子身份的玉牌像个秤砣一样,差点让他一头栽倒在了夕照峰的山路上。
看她们这副模样,谭摇光凑畴昔对叶世则说:“你们甚么时候要个孩子啊,我给小侄儿的见面礼都筹办了一箱了。”
阮寄真跟在师父身边,同客人告别,但全数心机却都飘到了师弟身上。谭摇光发明他的目光,凑过来戳他袖子。
“寄真你的神采如何这么丢脸?病了,回山上叫九素看一看?”
迟九素仿佛并不在乎,冲叶世则点了点头,获得叶家少主感激的作揖礼。
师弟们更加镇静了,忙问大师兄这传说中的玩意儿埋在哪儿了,他们好去挖出来玩。
方无应拍了拍大弟子的肩膀,“哦哟,徒儿你蛮有自知之明的嘛,不过也不消这么担忧。谭庄主霸刀风骨犹在。听谭二的意义,是他爹看不过傅蛟这些年将南都的武林门派都当作白玉京的附庸,愈发疯妄,越来越像个土天子,才想退出的。”
阮寄真回给师父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神采有些奥妙的挫败,不想说话。
看到弟子吃瘪,方无应表情大好,背动手哼起了小曲儿。可惜他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高雅玩意儿上实在没天赋,那声音实在不堪入耳。阮寄真忍了又忍,换了个话题。
现在轮到方无应半晌无语地看着自家弟子。然结果断地一点头,说:“是,是我和大哥一起砸碎的!”
“然也,这江湖太自在了,”方无应似是想到甚么,又道,“此次剿杀水寇固然不美满,但朝廷仍旧会越来越顾忌江湖权势。来年武林大会如果再有招贤使,恐怕不会像之前那样轻巧,轻易对于了。”
想了想方无应在客人在时一向都挺靠谱的,就是回个庙门,莫非又出甚么幺蛾子了?
“没想到谢小大夫原是这般模样。”
二日凌晨,叶家佳耦与谭摇光出发。谭摇光赖着叶家的车马过来,持续死皮赖脸地搭着归去。一起山川清闲,好不安闲。走之前还在山下盟主镇顺了好多土产归去,说是给自家阿谁跟着师父天南地北刻苦的大哥改良一下炊事。
大师兄看到心上人如水的眸子,立觉心中好过了一些。
再如何不舍,老是要告别的。其他人送到庙门,方无应与大弟子则把人送到山下,筹算送出盟主镇才作罢。见着叶家车队渐渐出了盟主镇的镇门,方无应才领着弟子往回走。回山路上二人也不消轻功,只是漫步而上,仿佛是在漫步。
迟九素在一旁听着,很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云极山庄第一次来客人,大师都挺不舍的,可说是话别好久。小幼棠第一次见那么多人,笑得好似迎春花儿般喜庆。被瞿思芳抱在怀里,姚青端都要走了还往她怀里扑。
阮寄真用平生最快的语速交代了来龙去脉,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和他的师父一样像个神仙一样慢悠悠地飘走了。
“我家中有一幅长星化神图,恰是前朝宫中大师的手笔,画得是白发孺子下凡。画中人物腾云驾雾,仙气飘绕,倒与谢小大夫颇是类似。下次你如果来刀岭,我把那画送给你。”谭摇光在内心奖饰了一番,对着阮寄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