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你高烧了一次,他一步都没走开,整夜都没睡觉在中间守着。当时你大抵是烧胡涂了,不晓得是梦到了甚么,不断的挣扎还说着不要。你身上的伤口不能乱动,五爷就一向抱着你,当时你还咬了他一口,咬的血都出来了,他都没吭一声,你如果不信,有机遇你拉开他右手的衣袖看看就晓得了。”
程旬旬喝了口热水,默了一会以后,便抬眸看向了周衍卿,说:“我能问你个题目么?”
她一出声,门外就没了声音。房门没关严实,这应当是林医陌生忽了,他们说话固然轻,但程旬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护士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小声的催促了一句,程旬旬未几说,他们也不过是听人叮咛,她天然不会难堪他们任何一个。
……
这是程旬旬醒来以后,对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可这话如何听如何像是在摈除他。
他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程旬旬的神情较着没有那么激烈的**,她像是在摸索甚么。周衍卿看着她,唇角浅浅的扬了扬,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说:“乖,再过几天等你的伤口好一点也不迟,嗯?”
他站了起来,程旬旬脸上的笑容落了一点,轻笑了一声,说:“十点吗?太早了吧,不如等过十二点再出去,归正只是一眼罢了,你也但愿看到我睡觉,那就十二点以后最保险。”
后院里,周衍卿同陆靖北面劈面坐着。
“为甚么要介怀?旬旬,我不但愿你死,我要真的介怀,你现在活不了,明白吗?”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眸看了她一眼,说:“你都情愿为我死了,那些又算得了甚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掌声给打断了,两人蓦地转头,便看到陆靖北站在窗户口,面带浅笑的看着他们,不晓得甚么时候来的,又站了多久了。他从屋内走了出来,行至周衍卿的身侧,悄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好动人啊,老五。你这算是真情透露吗?熟谙你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现场看你剖明啊。”
他嗤笑一声,摇了点头,说:“他是大夫,再说你现在的模样那么丢脸,恐怕也没甚么人想要非礼你。”
她上楼之前,恰好遇见了郑深,乍一看到她还没认出来,等瞧第二眼的时候,才略带一丝迷惑的叫了一声,“郑深?”
程旬旬醒来以后,话并未几,就是在周衍卿面前也很少说话,即便是说多数时候聊的也是端庄事儿,或者扣问他们究竟甚么时候归去。
林大夫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同她对视了数秒以后,才不动声色的收敛了嬉皮笑容的状况,一本端庄的看向了她,说:“你不要想太多,实在五爷他并不介怀,这是真的。”
“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安排?我是说在你被绑架之前,是不是就已经推测了这统统,现在的每一步都是你安排好的,是吗?”
周衍卿走近了,程旬旬便敏捷的回过神来,侧了一下头,见着地板上倒影出来的影子,问:“我们甚么时候归去?”
她仍记得明天早晨,在房间门口周衍卿跟林大夫的对话,林大夫固然说的谨慎翼翼,避重就轻,但程旬旬还是听得出来他们话里的意义。扶着她过来上厕所的护士大抵也听到了,立即咳嗽了一声,假装喉咙不舒畅。
“他跟我父亲见过一面?”
周衍卿低眸看了她一眼,两步行至她的面前,弯身坐在了窗台上,与她面对而坐,说:“明天气候不错,内里太阳恰好,要不要我陪你下去逛逛?方才我问过林大夫,只要你感觉身材能够,行动幅度不要太大,出去逛逛没甚么题目,不消一向闷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