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维十八,郭聘婷二十,可想而知,继母娶进家门来他俩的闹腾劲儿。归正姜晏维盘算了主张,我就是不让你好过。郭聘婷既是个蜜斯脾气,又是个心机婊,看姜晏维也不如何扎眼。两小我你来我往,你敢哭儿子欺负妈,我就敢哭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将姜大伟直接闹腾出个神经衰弱,住办公室去了。
再说,他爸那副喜得贵子的样儿他压根不想看,将提溜在手里的书包往背上一甩,冲着林姨说,“我去周晓文家做功课,不在家吃了。”
他的房间在二楼,离着楼下的客堂不算远也不算近。昔日里他是压根听不到底下的声音的,这天,大抵是内心感化,他总感觉模糊约约地听着他爸在笑,那种特别欢畅的,发自肺腑的哈哈大笑。
这话说到了点上,姜晏维总算是听出来了,扭头拍拍周晓文的脑袋,“周妈,我就服你,放心吧,我诚恳点。”周晓文一听他又叫外号,直接给他一脚,可姜晏维是谁呀,早跑了。
拦不住,林姨只能转头进了屋。屋子里模糊能闻声二楼传出来的婴儿哭声。那孩子胎里没养好,出来的时候一共才四斤沉,住了一个月的病院才接了返来。
可惜,他爸是听不见的。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的周边垂垂暗了下来,姜晏维头一点一点的,等累了,就睡着了。
内里的林姨听他半天都没音,又敲了两声,“晏维,别闹了,饭做好了,一家人都鄙人面等着呢。”
他是高三,书包又大又重,抡起来比板砖还硬实,林姨被他吓得退了好几步,等着想拦他的时候,人都走远了。只能在前面叫了两声,“晏维?晏维!”
姜晏维脑袋轰的一下,他爸前面几句话都没闻声。
还觉得是他爸呢,成果倒是林姨。他用力儿揉了揉脑袋,成果用力量太大了,收回了嘶的一声,那股子火,那股子被轻视的不甘,让他胸中跟烧着小炭炉子似的,骂了一声“靠!”
林姨还算知己,两边都不获咎,没说姜晏维那一瞧就不乐意的神采,笑着解释,“说是有功课,找周晓文去了,不在家用饭。”
或许是姜大伟本来表示得太好,跟他妈□□爱,让他妈太信赖他们的爱情海枯石烂这类破词,以是此次出轨对他妈的打击特大,反应也特大。归正就是报歉也不对,认错也不对,分了也不对,不分更不对。他爸伏低做小了三个月,完整烦了,外加郭聘婷俄然有身,他妈再放仳离的狠话,他爸就竟然承诺了。
他现在是高三,固然他爸说他考倒数第一,但实在他是用心的,平时还是很刻苦的。特别是这一个月,郭聘婷住院不在,他睡觉的时候普通都夜里一点。只是他性子倔,他爸不是说他不好好学习吗?他就不让他们晓得,专门买了两层厚遮光帘挂上了,内里看黑洞洞的,谁晓得他亮着灯。
姜晏维深思,我妈已经够傻了,我可不能傻,凭甚么渣男踹了我妈过好日子啊,我不能让他们消停。就冲他妈说,“我跟我爸,妈你放心,我向着你。”
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吃很多睡很多,这孩子也是没福分,他妈的胸看着那么大,愣是一点奶都挤不出来,只能喝奶粉。从中午到现在,这孩子一共喝出来没两口,倒是哭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