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口?你们想都别想,青沙河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此次沙河大败,耶律奚底不听斜轸的奉劝,一意孤行。害得两千辽国精锐战死疆场,萧统倬被乱箭射死。斜轸心中也是仇恨非常,若不是大敌当前,早就写个折子送到耶律贤那边,弹劾耶律奚底了!
“行军兵戈,小王一窍不通。但凭谢监军安排!”
在沙河一战,搏命断后以身就义的萧统倬,跟斜轸从儿时起就是老友。固然萧统倬官职不高,但却和斜轸情同手足。两人老婆有身时,曾经指腹为婚,厥后公然诞下一男一女。常日里斜轸和萧统倬还相互以亲家相称。
杨延彬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赵德昭,深吸了口气:“我军利在弓弩。神臂弓射程远、能力大,是对抗辽国马队的第一利器。但是神臂弓挪动不便,两次射击之间耗时太长。常常只能对辽军构成一次打击,辽军马队就已经冲到阵前。”
“好!”
斜轸不止一次奉告部下,这汉人兵法广博高深,千万不成觉得辽国兵精就目中无人。须知从古到今,以寡敌众、以弱胜强的战例比比皆是,大辽固然对中原各国胜多败少,但是也不成粗心轻敌。自古骄兵必败,兵戈向来没有必胜的,哪怕是兵力差异达到十倍,也何尝就打不赢……
“恩!”
萧思温死力保举,奖饰斜轸胸中才学不成估计。耶律贤为了给皇后和国丈面子,这才勉为其难招来斜轸,劈面扣问时政得失。谁知耶律斜轸应对如流,耶律贤大喜过望,以萧燕燕的侄女赐婚,命耶律斜轸节制西南面诸军,不久就汲引为南院大王!恩宠有加,一时无二,就算是另一名辽国名将耶律休哥,此时的风头也远逊斜轸!
谢慕华冷冷的看着杨家兄弟:“杨延彬,我命你遴选五百马队,如果步弓拉不开两石者,十足降为步兵。步军两石以上臂力、能骑马者任你遴选。随时听我号令!”
耶律斜轸敬慕汉学,精通韬略,不管行军兵戈还是驻守南京之时,都喜好研读兵法,那《孙子兵法》早已被他读得滚瓜烂熟,但还是经常翻阅,每次再读都会有新的体味。而那本书上不晓得被他讲明了多少字。
这营帐里的氛围有些诡异,世人都不敢说话,看着谢慕华。
“两万前锋雄师里,只要一千余马队。既然不能和辽国马队正面硬拼,不如以弓弩结阵,以马队诱敌。吸引辽军向我军大阵挪动,以神臂弓杀敌,令敌军阵型溃乱,方有可乘之机……”
谢慕华双手捧起尚方宝剑,站得笔挺,厉声道:“孔守正,我命你带领神臂弓手和弓箭手,随我连夜练习!”
“得令!”
谢慕华倒是收敛笑容,神采一板,转首向赵德昭说道:“王爷,您意下如何?”
谢慕华看着傅潛、孔守正:“两位将军,你们可听我号令?”
耶律斜轸将一碗酒倒在萧统倬的灵位前。回身向亲卫大声喝道:“传令全军,半夜做饭,五更解缆,天亮以后,我要皮室军的铁蹄踏碎宋军大营!”
耶律斜轸揉了揉眼睛,放动手中的书卷。他手中正拿着一本《孙子兵法》耶律斜轸身材高大,面貌清秀,却有一股摄人的严肃。部下对他都是敬爱有加,不过耶律斜轸治军有方,军纪严明。他统帅的南院诸军,勇猛善战,深的现在大辽国天子耶律贤的信赖。
此次谢慕华没有发怒,他就像没闻声孔守正的话似的,呆呆的看着火线,口中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神臂弓……前……古……”
杨延昭却和弟弟有分歧的观点,当即摇了点头:“可惜神臂弓过于迟缓粗笨。而一千马队里能和皮室军相称的只怕唯有骁骑军的三百将士,诱敌,也要能诱才行,我只怕这千余马队,诱敌不成,反倒被辽军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