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提着暗淡扭捏的老油灯,敲着破铜锣梆子,瑟缩的影子呈现一下,又向黑暗中消逝;那迟缓的、无精打采的锣梆子声在风声里逐步远去。
小萝莉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几个细弱狗腿仆人就已经拥着一个华服锦袍的小少爷出来,那小少爷面上闪现出熊孩子的普通神采,哈哈大笑着,将被仆人围住的三人一个个看一眼,随即笑道:“老端方,吊起来,打——”
待到了那边,明显因着是常客,又是乡亲,不便禁止的门神们,个个暴露不耐烦的鄙夷神采,但还是放他们出来送诗祝贺。方仲永随便捏了一首五言在纸上乱挥一通,而后签上大名,头也不回的向前行去。
春季的太阳晒着干灰色的泥土与石青色的墙壁,田间屋上瓦片在微柔的光芒下,和嶙峋的空中融会为一体,晚来风急。
伤——仲——永——
世人面面相觑,方才规劝小少爷的柴家管家努努嘴,中间的仆人赶快将笔墨拿到方仲永面前。
方仲永呼吸一口含着汗青味儿的氛围,上辈子的烟瘾略略的有些发作。
……
待方仲永走畴昔,小萝莉已然喜滋滋扯了他的衣袖,笑咪咪看向他道:“神童哥哥,我们去写诗换书吧。”
中间身着管家衣衫的中年男人略略蹙眉,沉吟规劝道:“少爷,都是斯文人,讲究讲究,何必如此呢?”
书桌旁摆了乌木圆桌的二尺高天然水晶山,秀雅莹澈,上面雕刻着柳公权的拓本题字,中间还摆了一只五寸多长的木制双桅杆帆船模型,精美朴实。
北宋明道二年。十月里,约摸一更气候,覆盖的夜色将远方的棱角吞噬的恍惚,几只乌鸦,翘腿儿撘瓜的在四周树枝头呱呱嘎嘎的鬼哭狼嚎。
真是土豪啊。他不由心下暗道,北宋铜钱乃是货币支流,这繁华的铜床,可不就是睡了一床群众币吗?哦,不,是一群众币的床么?并且,还是在书房都要睡小我民币床啊……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