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哪能不懂意义,天然十二分灵巧,退去后连帘子都拉上。
更有甚者,在折子中指名道姓说出赵令武名字,撤除他,不会是旁人。
出来房里,贵妃让人传茶,又添了香,然后让人退去,守在庭外,要和官家兄弟谈些私密事。
昔日司马光和王安石相争,也相互打击对方,但顶多是让对方落空权势,贬去他处,让其抱负得不到发挥,也没想过说杀死敌手,更别提用如此卑劣手腕。
为何?虽为敌手,却也有佩服对方之处,王安石恨司马光狠的牙痒痒,却佩服司马光的清正廉洁,司马光家贫困成甚么模样?大夏季挖地三尺,住在地下防冷。
世人又聊起盖伦,说到此人是个祸害,在东京作歹很多年,至今未曾抓住,官家大怒。现在府尹下了严令,一月以内不见盖伦,便要革掉两位主捕头官职。
全都聚在郑居中家里,女人们自去闲谈,男人们在议论朝中之事,提到冯侍郎之死,王汉板着脸严厉声明:此事当真与我无关,我再不堪,也不至于对朝廷重臣动手,更何况,他还要替官家建园林,获咎他,那就是获咎官家。
正辩论,开封府回报,已经查到线索,在冯侍郎房间找到一张纸条,上书:替天行道,盖伦是也。
王汉见状,一步跨上前,赶在绣帕掉落前抓住,弯着腰,双手呈上,和那妇人对视。
世人见贵妃,纷繁施礼,贵妃行礼,盈盈而笑,目光只在王汉面上打转,带着十二分的妖娆,娇媚,问王汉,“听闻,你曾见过盖伦。”
同理,司马光怪王安石激进,却也佩服王安石的远见和胆识,这才是君子之道。
王汉说:“嗯。”
王汉见贵妃不语,内心转换,小声道:“凡是贵妃叮咛,臣万死不辞。”
不是旁人,是昔日王汉曾相逢过的那位郑贵妃。
王汉一看内心狂跳,贵妃拿的,是本身昔日画的盖伦,端是个宏伟漂亮,气度不凡,当时复制了上百张,张贴在各处,早就被风吹雨淋不像样,没想到,贵妃这里却保存一张。
只是为个女人就敢溺敌手于厕所,若其他事情跟他争论,还不定会死成何种模样?本日冯侍郎之遭受,明日也会来临到别人头上。
贵妃笑笑,说一句:“端是个漂亮不凡。”说完将画拿去灯前,扑灭烧了,又拿出一副新画,“这是我亲手所绘贼人画像,你看看,和你见过的是否分歧。”
郑贵妃便笑,“巧了,我也见过。”
本来郑贵妃将此事压在心底,可就是压抑不住要去想,特别是前次在后苑门口见过王汉,见他生的威武雄浑,浑身阳刚男儿气,赛过赵佶百倍,心便放不了,一向想找机遇问他,却始终不得。恰好本日来堂兄家里碰上,那股独特感受就按捺不住,要劈面问他。
这时候屏风前面俄然有女子说话,“听赵将军所言,仿佛是幸灾乐祸呢。”
赵佶喊了王汉前去诘责,王汉冤枉的跟小孀妇样,“我会干这类损阴德之事?也太藐视玄女弟子了。”
大宋建国以来,臣子间的党争向来不竭,各种诡计阳谋层出,争权夺势时相互栽赃谗谄也时有产生,但从没有如此卑劣过。
如此,两人近若天涯,王汉鼻子嗅到她的香,心机快速思考,有了定计,也不啰嗦,蓦地凑上去,好像饿狼扑羊。
自古以来女人都比男人大胆,所分歧的是,女人的大胆是含蓄而刚猛。男人的大胆固然外放,却没有那么狂热和耐久。
一时候,盖伦的名头又在东京传开,大街冷巷都在群情。
王汉呵呵,“撤职是应当的,谁让他们办案不力呢。”
可真正独处了,她又不知如何说,一时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