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赶路便是如此,有店投店,无店投村,村里普通有大户人家会修多余房屋,就是留给客人留宿,也管客人吃食。当然,要收钱的。
王汉想想,“也罢,便随我回东京,那高俅再如何大胆,也不敢违我的意,师兄尽管放心,我定然护得嫂嫂全面。
林冲拱手谢过,推说本日天气已晚,再吃一顿酒,明日再解缆东京。当晚天然是设席备酒,痛饮一场,林冲喝的鼓起,举杯对月高歌,唱的是苏轼名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这话说的古怪,林娘子也未几想,只是扑在林冲怀里,悄悄摩挲。好久,吹了灯,一阵冷风过,沉寂无声。
王汉看的于心不忍,却也无法,要成事,这般做也是无法。当下把酒敬林冲,道:“师兄只是临时神龙停顿,比及他日风云际会,便能直升云天,搅乱汪洋大海。”
林冲道:“我已与娘子写下休书,高俅又拿她如何?东京毕竟是天子脚下,高俅莫非敢目无国法?”
翌日大早林冲出发,王汉送他至村口,两人依依惜别。临行前林冲再三交代,“师弟照顾好我浑家,莫让她受委曲,林冲谢过。”
固然王汉一再包管宋江为人仗义,绝对可靠,林冲仍然不放心,拜托王汉道:“还是劳烦师弟亲身护送浑家回东京,交予我岳父张教头,也免得白叟家担忧。”
王汉去车上请林娘子,林娘子却不下车,将车帘挑开小缝,轻声问:“只要一间屋子,怕是不当,不如再往前走十里。”
入得房里,林冲并不歇息,仍然抱着娘子痛哭流涕,说本身苦了娘子,害了娘子,又问她,“为何这么傻,既然写了休书与你,为何不觅夫君再醮?”
林冲感喟,又道:“你与我一起,三年间不见膝下有后代,可想过启事?”
王汉无法,看看天,雨点更加地大,道:“屋子给嫂嫂独用,我睡马车便可,此番雨大,入夜路滑,前面又是山坡,多有不便,凑活一夜吧。”
想到此,满腔酸楚忍不住,眼泪长流。林娘子在一旁照看,见丈夫哀痛,也跟着泪目,湿透罗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