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让没想到一次浅显的赈灾,竟会牵涉到辽人,愣了好久都没说话。
赵允让的语气很不好,面对一群比他大了两轮的官员们,涓滴不包涵面的呵叱一通。
汴梁何时出了个天赋少年?
秦为不担忧辽人,他现在最担忧的是哀鸿。
真定府的官员们心中好笑,又感觉荒唐。
赵允让非常受用的应了一声,停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道:“翟大人,真定府灾情如此严峻,却为何不见你等上奏,你可知因为你动静不及时,导致多少百姓流浪失所,哀鸿都跑到汴梁去了。”
从出发开端,秦为就在他耳边不止一次的提示,此行必然要做到身先士卒,为官者该当上行下效。
他们敢来反叛打走就是了,逼急了,大不了拉开架式打一架!
大宋固然兵源糟杂,但经济却比辽国好上太多了,并且人丁浩繁,两边真要冒死来一场,不见得就必然会输。
翟步来先入为主以为朝廷此番派了两个少年来,是底子就没正视真定府的意义。
正看到赵允让满头大汗的站在一辆粮车上,用便宜的纸喇叭,扯着嗓子冲四周的哀鸿喊着。
摸不准秦为的身份,翟步来只能持续他没营养的车轱轳话。
“粮食!”
翟步来语噎,无法再拱手道:“下官翟步来见过赵大人。”
翟步来无法的瞧瞧那一排窝棚,叹声道:“以是二位大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赈灾,辽人定会在暗中搞鬼,弄不好就会激发大乱。”
可这个秦为又是哪家衙内?
秦为不知何时过来了,冲那翟步来笑了笑道:“这么说,翟大人是不知情了?”
真定府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模样比生吞了十只绿头苍蝇还恶心。
赵允让震惊的睁大眼,“你是说辽人想要与大宋开战?”
“这……”翟步来踌躇了几分,无法道:“恐怕二位大人不信,就算下官奏报汴梁,信使也出不了真定府。”
翟步来目光淡然地看了他一眼。
“本官奉陛命令前来真定府赈灾,后续灾粮不日就到,还望众位乡亲奉告亲朋,都来此处领粥!中间另有乘凉的窝棚,本官此番还带了随行郎中,总之一句话,只要各位乡亲到了这儿,本官就必然包管你等吃上饭!”
“秦大人有所不知,真定府地处版图不比汴梁,战乱、劫掠、袭扰是常有之事,这里的百姓长年居无定所,如果丰年还好,一旦赶上灾年,举家迁徙乃常有之事。”
秦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翟步来看着二人震惊的神采,苦笑道:“两个月前,本官连上了三封奏报,向朝廷陈述辽奸之事,可十足石沉大海。后真定水灾初降,本官再次向朝廷上书,可三个信使还未走出百里就被刺杀了两个,若不是剩下那人搏命返来报信,我比及现在还不晓得真定府早已被辽人渗入了!”
秦为看出了他的设法,忽的笑道:“翟大人是感觉我等幼年有为,就算说了也没用处?闹不好还会被朝廷治一个有为之罪……”
翟步来皱了皱眉,又面带苦涩道:“那里是下官不上报,实在是灾情来的太快,那些哀鸿底子没有前兆,就纷繁流窜往各地,比及下官命令停止时仍然来不及了。”
这类鬼都不信的片汤话,也就这群当官的能说得如此面不改色。
“此话怎讲?”
赵允让好歹还占个皇室宗亲的名头,他来也无可厚非,估摸着是陛下嫌他们这些宗室子太闲了搞事情,这才打发到这儿来。
因为翟步来的听任,很多百姓多数成了哀鸿流窜至各地,现在再想把这些人皋牢返来,恐怕是非常艰巨了。
好个短长的少年,句句带着机锋。
翟步来收起内心的轻视,正色道:“自蒲月以来,真定府高低哀鸿数以万计,城内粮仓空了十之八.九,下官实在故意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