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娥俄然站起,神采大变,眉头一动一动的,嘴角不断抽搐,俄然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弄得王宁安手足无措,也不好去搀扶,傻在那边。
夏相公的算计不成谓不夺目,手腕也不成谓不狠辣,只是有些事情可不是那么简朴……白秀娥规端方矩坐在姑姑的面前,把白大舅的担忧说了出来。
王宁安的眉头挑起,别人家也就算了,本身的两个娘舅他们但是好人,起码王家起家就靠着人家送的酒楼和茶社,现在出了费事,岂能不管。
榨糖用不上种子,发展时候不敷种子又不成熟。倒不如留给哀鸿,熬点高粱米粥做饭,填饱肚子,比观音土强。
白秀娥带着十二分的思疑,把颠末说了一遍。
白大女人厉声叱问,王宁安却一个字都听不出来了,脑袋里只剩下四个词不断闪过……娘舅,岳父,表姐,未婚妻……我的娘啊,你坑儿子也不带这么坑的!
“姑姑,我可见到了你了。”
夏竦和郑骧算过,扣除包拯和王宁安卖力的哀鸿,还剩下四十万人,按一人一石计算,就是四十万石,运输耗损起码三成,是以需求弄到六十万石粮食,而黄河冲出的新河道,加上四周的滩涂,起码两百万亩,如何算都是绰绰不足,还让河北的贩子占了大便宜,夏竦感觉傻瓜才会回绝。
“姑姑,别人都不管我们家了,吃了一圈闭门羹,我,我就想到了姑姑,你如果不管,我爹他们就有救了……”小妮子哭得白氏心伤酸的。
王宁安摊摊手,“没事了,放心吧!”
“我如何放心?”
有人忧心,却也有人欢畅,比如有一驾马车呈现在王家的门外,从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滴溜溜的黑眼睛,不断看着王家的大门,揉了揉,再揉揉,黑漆的大门,高大严肃,两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透着煞气。
王宁安这个汗啊,就听白秀娥发飙道:“我大老远的跑来,就指着姑姑了,成果姑姑把我送你这儿,你就写了一封信,才那么几个字!能有甚么用?我偷看了,连我爹的名字都没提到!买地交粮,那是夏相公的号令,谁也没法违背,你那么漫不经心,必定是不想至心帮手!”
白大舅好歹也是腰缠万贯的大贩子,平凡人家看不上,恰好门当户对的又看不上白秀娥,婚事就一向拖着,拖得快二十了。
“这就行了?我爹他们没事了?”
“好啊!”
王宁安被这个疯丫头吓得连退两步,傻愣愣道:“还能有甚么干系,你是我大舅的女儿,我,我的表姐呗。”
“没问你,先问我了。”老者呵呵一笑,“我是王家的仆人,叫王忠,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