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末十天的工夫,范仲淹终究赶到了沧州,他没有逗留,直奔六艺书院,走到了半路,就传闻捕鲸船队返来了,都停靠在船埠。好大的鲸鱼,足足十几头,跟小山似的,好多人都去看热烈了。
文彦博是个有魄力的人,他刚上任,就提出裁军8万的主张,大宋朝的冗兵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境地,庞籍是支撑文彦博的,
范仲淹眯缝着老眼,仔谛听着,演武场,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儿,先尝试一番,然后再推而广之……范仲淹仿佛抓到了关头。
“王二郎,你不要撒泼!”
范仲淹赶紧见礼,“陛下春秋鼎盛,老臣非常欢乐,老臣不过是残命一条,不值得陛下如此啊!”
富弼点头了,当然他说了不算,还要其他几位相公点头。
“为甚么,莫非酒徒忍心看着河北百姓刻苦?”
……
好轻易当年的头号大敌死了,会不会让人觉得庆历诸君子又想卷土重来?
“唉!我说不可就不可,希文万不能出山。”欧阳修固执地摇着头。
他多少次想起用范仲淹,何如老范的能力太大了,赵祯也不敢等闲触碰,恐怕再惹出来无停止的党争。
范纯仁挠了挠头,“孩儿不敢说。”
随后,他又写了封信,让人送到都城,交给富弼,让富弼保荐范仲淹出任河北东路都转运使。
王宁安咧嘴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还要范相公统辖大局,替我把把关。”
他分开了都城,很多人终究能睡个安稳觉了。
“如果老夫没理睬错,你是让范相公当个牌位,上面的事情都交给你?”
“王二郎,莫非非要希文兄吗?别人就不成?”
“讲,别婆婆妈妈的。”
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啊?凭白树了个大敌。
十月份,气候已经很凉了,范仲淹轻车简从,在儿子范纯仁的伴随之下,回到了阔别五年的都城。
这回轮到欧阳修踌躇了。
王宁安怒了,“酒徒,我说句不客气的,你太不敷意义了!”
范纯仁仗着胆量陪笑道:“爹,王宁安必然让你大吃一惊的。”
王宁安要找的人一点不难猜,就是名动天下的范仲淹范相公,河北一团乱麻,百废待兴,已经折损了觉得夏相公,试问能扛起这副担子的,除了范仲淹,还能有谁!
无数人夜不能寐,范仲淹倒是睡得很好,他早就想通了,放开了,江湖和庙堂,没有甚么辨别。
放在以往,欧阳修或许镇静地拍巴掌,但是在六艺书院任教,常常深思以往,欧阳修也清楚,他们当年的那一套不成!
王宁安兴仓促找到了欧阳修,把来意一说,谁知欧阳修竟然神采一沉,猛地点头,“绝无能够,绝无能够!”
恰好又因为他上了一篇《朋党论》,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猪队友,把一群老朋友都给坑了。作为新政的灵魂人物,范仲淹更是颠沛流浪,被弄得惨兮兮的。
说来也是荣幸,韩琦出京了,如果他在,一定会帮手,可富弼是品德君子,浑厚仁慈,范仲淹这几年受了太多苦,替他们挡了多少明枪暗箭,帮老相公一把,也是朋友之谊。
身为天子,赵祯一向对范仲淹有所亏欠,当年他是多么求贤若渴,主动支撑范仲淹实施新政,唯恐变法不敷完整迅猛。
范相公也年过花甲,身材很差,经不起颠簸,该让他歇息歇息了。
非要把范仲淹推到前面,接受各方攻讦,没准他又一次害了老朋友,欧阳修是千万不无能的。
“老夫还真想见见王宁安,看看他究竟多短长,能把一贯白目标欧阳永叔都给调教出来了!”
一年之间,猪羊变色,身为天子,脸上发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