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靖被噎得够呛,怪叫道:“你晓得啊?”
前人还是很诚恳的,骂人的花腔一向逗留在诸葛亮的程度上,直到王宁安横空出世,把这门学问推向了一个极新的岑岭!
打发走了梨园子,王宁安大摇大摆,回到了住处。
王宁安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笑着,别看耶律宗真是辽国天子,但是真正和大宋交界的燕云十六州都在耶律重元的手里,只要他不想打,两边就能承平,哪怕耶律宗真跳着脚骂大街,也没有效处。
在疆场上打耶律重元,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在构和桌上,压辽主的人,是给耶律重元出气,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子!才气把耶律重元顺服。只要摆平了他,才有真正的战役。
怒极攻心,刘六符直接就昏死畴昔,手脚都凉了。
王拱辰发疯大呼,俄然有人撩开了上场门帘,王宁安从内里笑呵呵走了出来,背动手,往台口一站。
“我当然晓得,王拱辰暗里请他看戏,然后我就筹办了一出好戏,然先人就吐血了。”王宁安说的轻飘飘的,仿佛四两棉花,可余靖听来,重如泰山!
谁还试图给汉奸昭雪,那就先去问问洪老夫人答不承诺吧!
终究叫来了大夫,七手八脚,把刘六符抬走了。
至于刘六符,他本是汉人出身,为了高官厚禄,就投奔辽寇,成了辽国的高官,反过甚来,又代表辽国,威胁大宋,耀武扬威,置祖宗于不顾。如此行动,不是汉奸又是甚么?
石敬瑭甘当儿天子,出售燕云十六州。恰是他的无耻行动,拱手将反对蛮族的天险让给了辽国,今后中原大地,流派敞开。
千古偶像诸葛亮就是个会骂人的,跑到东吴,激辩群雄;六出祁山,骂死了王朗,又给司马懿送了女人的衣服,谁知人家坦但是受,诸葛丞相的骂人本领也仅仅到此为止,碰到了更厚脸皮的,丞相焉能不败!
这出戏是演石敬瑭不错,但是也在奉告统统的燕云汉人,你们给辽国卖力,就会落一个众叛亲离的了局。
余靖沉着脸,他当然不感觉辽主是笨伯,能坐稳皇位的都没有简朴的。但题目是大宋各式摧辱辽使,辽国必定大做文章,逼着大宋在和谈上让步,为了面子,输了里子,不值得啊!
在大宋,骂石敬瑭的人车载斗量,但也仅仅是贴标签罢了,没有甚么拿得脱手的段子。
“哈哈哈!”
比及醒来,都快吃晚餐了,王宁安换了身宽松的袍子,就去等着用饭。他现在要练功,还要长身材,吃的都是顶丰富的蛋白质,一大盆炖牛肉,一只白斩鸡,一盘大虾,另有一个酱肘子。
余靖也不是笨伯,顺着王宁安的思路,他踌躇道:“莫非你是给耶律重元看?”
“不会的!”王宁安悄悄一笑,“除了脑残,不然没人会为了一条狗去拼的你死我活,武溪公感觉辽主是脑残吗?”
这番话义正词严,王拱辰哑口无言,至于还在地上的刘六符,从他的嘴角竟然冒出了血。之前的戏对他伤害不小,王宁安的几句话,更是连珠炮,全都落在了他的心头,冲动之下,也装不了昏倒,竟然真的吐了血。
王宁安毫不客气地讽刺,余靖恍然大悟,真是鞭辟入里啊,以往辽国调派使者,都是一个汉人,一个契丹人,此次只派了一个汉人过来,这么较着的不同,朝中诸公如何就没重视呢?
哪怕刘六符有再多的来由,再动听的抵赖,都显得惨白有力。
骂人是一门学问,士人之间对喷,可不能像恶妻骂街那样,只会凭白丢人身份,惹人嘲笑。
神采蜡黄蜡黄的,要多丢脸有多丢脸,紧咬着牙关,浑身都是盗汗。王拱辰吓得神采狂变,尖叫道:“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