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题目,这点人老夫还是能请来的。”
儒家后辈老是鼓吹一窍通百窍通,懂了圣贤之道,学会了最高深的学问,其他的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王宁安一样笑得高兴光辉,在黄河决堤之前,他就忽悠欧阳修,但愿老先生在沧州办学。
办学!
听完了王宁安的长篇大论,欧阳修震惊了。
老夫子别提多勤奋了,到了沧州,连儿子都没看,直接去了城隍庙。
“当然是多多益善了。”王宁安笑道:“传闻酒徒兴学,谁不过来恭维!已经有三千多人来报名了,就凭先生的号令力,那可比王则强多了,只要登高一呼,天下呼应……”
紧挨着山谷,是一排排的房舍,欧阳修看得眼睛都花了。
王宁安挑选邻近野狼谷的位置,一共划出了三座山谷,山前有一条两章多宽的溪流,夹在山谷和溪流中间,有差未几一千亩的空位,一眼望不到头。王家的部曲,土塔村的百姓,弓箭社的成员,另有伴同王良璟返来的青壮,全都投入。
内行带领熟行,政治代替专业,一意媚上……这些宦海弊端,在回河之争上,表示得淋漓尽致。
要想医治痼疾,最好的体例就是专业。
自从科举制建立以来,以文章经义选官,只要学问好,就能牧守一方,宰执天下,这并没有错,但是光有会写文章的人成吗?
不但教给门生贤人微言大义,还要教给他们天文历法、兵法战策、算学医学,总之统统有效的学问,全都能学到!
庆历新政就是个不成熟的早产儿,短命不免。
回河之争,他们不再以百姓为念,失利了又如何,归正有夏悚顶着,胜利了也不过是贾昌朝捡便宜……
欧阳修曾经坚信不疑,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根深蒂固的看法完整摆荡了。
贤人之学,说到底是教人做人,仕进的。
王宁安咬着后槽牙说道:“酒徒,我把黉舍建起来,讲师可要靠你才行。”
一个书院,能窜改大宋最好,不能窜改,也没啥丧失,关头是给王家的奇迹培养充足的人才。
欧阳修愣了一下,俄然老脸通红。
当初几位相公不就是为了湔雪西夏之耻,急于富国强兵,上至天子,下至百姓,脑袋瓜发热,一股脑抛出一大堆的新政,眉毛胡子一把抓,成果草草结束……借使当年能细心研讨考虑,真正去访问百姓,下工夫研讨,提出的战略更加合适,庆历新政没准就能推行,大宋说不定就会复兴……
“成了!”
王则兵变,面对成千上万的人马,他束手无策,面对黄河改道,他几次上书,却石沉大海,一点用处没有。
天下事坏就坏在了党同伐异上!
欧阳修像是疯了一样,喃喃自语,脸上冒着红光,眼睛越来越亮,冲动得浑身颤抖,他终究想通了,困扰了多年的心结翻开了。
“酒徒,实在禁止修六塔河并不困难,只要计算出河道落差,另有黄河的水流量,一尺长的脚,总不能穿半尺的鞋吧?之以是困难重重,就是我大宋的士人贫乏务实精力,凡是靠着设想,靠着脑袋一热,全凭感性热忱,贫乏明智思虑,又人云亦云,自觉跟从,才会呈现一大堆的题目,晚生觉得,改正世风,大力办学,刻不容缓,酒徒觉得然否?”
不幸的酒徒还迷含混糊,没有看破王宁安的险恶用心,反而乐颠颠成了王家的打工仔。
看着欧阳修仓促的背影,王宁安别提多对劲了。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