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皓笑笑,问道:“你欲荐举何人?”
童贯苦笑道:“蔡京之书法名震天下,其以假乱真之能,冠绝天下。暮年之时,蔡京虽自称其瘦金书只要官家八成的功底,但频频冒充官家之笔迹假传圣谕,就连官家本人都真假难辨,仿照高俅之笔迹自是不在话下。”
赵皓神采一愣,反问道:“你有何高见?”
童贯望着赵皓,恭声问道:“不知公子欲何故处之?”
赵皓:“哦?”
皇城司有婚事官数千,卖力监督百官和查探谍报,高俅在北面的活动,赵佶早已有所闻,只是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童贯笑道:“辽宋两地榷场互市贸易,特别是盐铁大宗买卖,皆由蔡京一党把控。凡来往辽地鸿沟之商旅,必持麒麟令方可通行,不然不但过不了沿路关卡,乃至能够人财两空。那麒麟令皆由太尉府颁布,此中好处,一年何止百万贯,皆为蔡京、高俅所得。除了颁布麒麟令,盐铁等大宗买卖,非蔡京、高俅一党名下商队不成触之,此中赢利更是上千万贯……若灭了辽国,幽云十六州之地尽归宋地,那上千万贯的财帛白白流失,如何不心疼?故此蔡京一党,甘愿拂逆官家之意,也要保全辽国。”
赵皓本身心中有鬼,如果能将此事全数推给高俅,制止纷争,天然是分身其美的事情。
高俅跟从赵佶二十年,两人的交谊实在颇深,现在听得高俅竟然是此次兵变的主谋,叫他如何不怒?
赵皓满脸迷惑的问道:“但是那炮制的手札,几与高俅本人笔迹完整分歧,本公子亦算颇懂书法,竟然看不出此中差别。”
砰~
赵皓眼中暴露风趣的神采,心头却微微闪过一丝寒意,朝堂之争,看似只是唇枪舌剑,实在则是杀机四伏。合座的文人士大夫,个个看似温文尔雅、风采翩翩,实在多数是口蜜腹剑,心狠手辣之辈,莫说一旦抓住敌手的马脚便会落井下石,痛下杀手,就算是本身的队友,一旦毫无操纵代价,便也是拿来出售和谗谄的。
童贯大笑道:“恰是!高俅玩忽职守,不管如何是废了……就算保全性命,亦是贬为百姓,永不叙用,毫无操纵代价,已被蔡京一党视为弃子。而高俅与郓王、蔡京等人过从甚密,如果公子究查起来,牵涉到蔡京和郓王身上,则蔡京一党必定一败涂地。此中短长干系,蔡京如何不知?故此干脆炮制证据,将此案全数推给高俅一人,以免惹火烧身。”
赵皓听得童贯这般说,心中一动,笑问道:“莫非是丢卒保车之计?”
不过这厮倒是邃密,并没有持续读第二封,而是将那信细心打量了好久。他本来就是书法大师,高俅又奉养他二十年,如果捏造的笔迹,天然是难逃他的法眼。
赵皓淡淡笑道:“可贵蔡京此般卖力,我只好上了他的当。”
赵皓一听,不由心中一阵暗骂,刘延庆固然在平方腊之战表示不错,但在汗青上的白沟河之战中不战自溃,导致辽人和金人都极其轻视宋军,才有了厥后的金人南下,让如许的庸人去统管三衙禁军,那不是要让京师禁军完整烂掉?
童贯神采一肃,缓缓的说道:“官家欲光复幽云十六州,成绩千秋功业,莫非蔡京不知?但是其一贯八面小巧,甚合官家之意,为安在此事上一而再,再而三阻扰联金灭辽,拂逆圣意?其非为国度,而为私利罢了。”
这老儿不但杀伐判定、心狠手辣,并且本领也高绝得很,怪不得能够位极人臣,掌控朝政数十年,深得神宗、哲宗和赵佶的信赖。
御书房。
好久,赵佶才微微平复一下表情,肝火冲冲的喝问道:“另有谁参与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