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急声道:“公子出使女真……”
两人只得乖乖候在背面,嘴里却不干不净的嘀咕着:“丧主之犬,看你放肆几时?”
沿河两岸,茶馆酒坊连缀数里,统统的酒楼的雅座都向着河面敞开窗户,客人可一边喝酒,一边可赏识风景。
一阵呵叱声传来,将世人的视野吸引了畴昔,此时船埠上接人的已散去了很多,只见一队身着飞鱼服,腰悬青龙错手刀的锦衣卫纵马吼怒而来,烟尘滚滚,气势逼人,惹得世人纷繁遁藏。
“混账!”
而他们中间的那名官员,不是别人,倒是江宁王家府上的二大官人,新任显谟侍制的王棣,王馨的二叔。
河面上漕船来往,穿越如织,这是漕运最繁忙的季候,远处的卸货船埠早已停满了大型商船,一群光着膀子的男人正扛着一袋袋用麻袋装好的货色,踩着搭在船面上的木板,卸往船埠。
“锦衣卫到,请让开!”
只见三个身着富丽儒衫的少年,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家奴,一起扒开着人群,呼喊着往船埠前面挤来。
来者恰是赵皓的两位老熟人,郑峰和郑玉,两人在太学里倒混的风生水起:郑峰与一群二世祖们打得炽热,喝酒、打赌、逛窑子、斗鸡……都是结伴而行,大家见而避之;郑玉则搭上堂兄郑宁这个准学霸,与那些大师公子们称兄道弟,没事附庸风雅,吟诗作赋,倒也欢愉。
边上有人无法的答复:“此三人虽乃太门生,倒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故此霸道,世人不敢获咎。”
赵伝朗声道:“公子奉旨出使金国,班师而归,已在城北渡口登岸,官家亲率文武百官及全程百姓前去驱逐,特此前来禀报少夫人!”
世人酬酢了一番,好久,王馨终究忍不住问道:“全叔,公子安在?”
王棣眉头微蹙,想说甚么,毕竟是哑忍不言,只是冷哼了一声。
自从赵皓远赴都城以后,两人依托手札来往,互诉衷肠。在这期间,江南与汴梁远隔千山万水,如果平凡人家,一封手札一往一来如何也得三四个月,这便是先人说的:古时车马很慢,手札很远,平生只够爱一小我。但是赵家和王家不是平凡人家,天然用不了那么久,凡是来回只需一个月摆布的时候便可,但是这一次,倒是持续三个多月都未收到赵皓的音信,王馨心急如焚,终究熬不住了,不顾家人劝止,决意要远赴汴梁,探个究竟。
那官员约四十出头,方脸大耳,气度轩昂,不过身边的侍从倒不是很多,不过四五人罢了,不过其品阶较着在众初级官员当中算高的了,不时有身着锦袍的官员前来问候。
李宏也冷声道:“再敢猖獗,莫非想入锦衣卫喝茶?”
“让开,让开!”
两人一起横冲直撞了过来,却被两人手持水火棍挡住了来路,两人不由大怒,细眼看时,却认得是赵府的家奴梁烈和李宏,心中不觉软了几分,毕竟赵皓叱咤都城,喊打喊杀的,连高衙内和高太尉都折了,那赫赫凶名可不是盖的,心底多少有点暗影。
远处一片帆影映出世人视线,逐步向船埠这边靠近,四五艘大客船往这边驶来,此中最前两艘客船显得格外的显眼。
赵士盉佳耦和王桐等人也担忧,加上王珏和谢瑜两人要赴京赶考,便让王馨随两人一道,前去汴梁,路上恰好照顾。
王馨心头剧震,昂首见得赵全、梁烈和李宏等人的神采不对,愈发惶恐起来,只觉天将塌下来普通,双腿发软,若非身后的婢女搀扶住,早已软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