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被他气势所慑,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只见程俊径直走到书房一角的琴案旁,也不言语,开端抚弄琴弦。
蒋和眉头微皱,望向杨进,却见杨进道:“遵循程大人的意义去办。”
程俊哼哼一笑,心中一阵暗骂:“一群废料,当初收钱时可不是如此怯懦。”
坐落在睢阳城的梁园,在汉时可谓大名鼎鼎,只是当年的梁园早已不复,洛阳城的梁园只是洛阳府冒其名修建罢了,虽不及真正的梁园风华,却也是亭台、水榭、楼宇、奇花异草等一应俱全。
城楼四周的氛围,瞬时变得肃杀了起来。
杨进问:“家父安在?”
蒋和横刀朝杨进和程俊一揖,调转马头,鞭马如飞而去。
“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
杜府门前,一辆辆马车,一乘乘软轿,在众家奴的簇拥之下,浩浩大荡的向梁园进发而去。
跟着蒋和那严肃和杀气腾腾的号令,两扇沉重而坚厚的城门缓缓的关了起来,落了栓,紧接着跟着骨碌碌的响声,城头上也放下了千斤闸门。
赵皓淡淡笑道:“杜公才倒是天真了点,就算是硬战,他那五千乌合之众也非我一千精锐的敌手,处所的厢军若真有那么一点战役力,又如何会被你方家不到一年时候囊括了全部江南?”
他们背后的兵马,三队往其他三处疾奔而去,余下一队人马列队沿着城楼梯道,鱼贯而上了城楼。
赵皓一袭紫袍,长身如玉,倚立窗前,摇着折扇,望着梁园的大门方向,神采显得落拓而安闲。
杜公才更是击节而起:“古今多义士,程先生不畏刁悍,捐躯报父仇之义举,可谓豪杰,必当千古流芳!”
杨进伸手一拦,朗声道:“诸位不必多问,固然跟着去看好戏便是,家父和都转运使大人已前去赴宴,诸位还担忧甚么?”
顷刻间,全部大厅以内收回一阵如雷的喝彩声,那一颗颗七上八下的心,现在终究全数落地,本来失魂落魄的神采,顿时又容光抖擞,气度不凡。
左边一名身着绿袍的年青官员,恰是洛阳城兵马都监杨进,左边一人则虎背熊腰,手执一柄沉重锋利的长刀,形状粗暴威猛,倒是副都监蒋和,正中那人并不熟谙,但是其边幅堂堂,并且身着朱袍,明显官职更在杨进之上。
话音未落,已有家奴端上一个蒙着锦缎的托盘,杨宇接过托盘,揭开锦缎出一把带鞘的匕首,呈递到程俊面前:“此剑名断肠,用千年寒铁由名匠精制而成,可削铁如泥,又淬以鹤顶红、孔雀胆等数种剧毒,但得割破那小贼一点肌肤,便神仙难救,更甚于当年荆轲所用之匕,特为程先生诛贼所备。”
公然是好一把夺命匕首!
那人冷声道:“休得啰嗦,关门!”
杜公才府门口,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富丽的马车和装潢精彩的凉轿,程俊和杨进两人左转右绕的才近得府门前,早有杜府家奴报得管家出府驱逐。
程俊神采寂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程俊眼中暴露凛然之色,伸手接过那断肠匕,脱鞘而出,屋内顿时寒光凛冽,锋芒逼人,而更令人胆怯的是刀身那绿莹莹的光芒……
“喏!”
杜公才端坐正中,正将手中一封密信细细读完,然后渐渐的平放在书案上,眼中暴露饿狼普通的凶光,奸笑道:“晋康郡王亲笔手札,只要做掉了此子,官家和宗室那边,统统由宗正会善后,毫不连累诸位,只是……”
杨宇等人也吁了一口气:“天气已不早了,走罢!”
程俊也松了一口气,对杨进一竖大拇指:“此种人固然粗鄙,倒是最讲忠义,当可托之!”
门外有人大笑道:“转运使大人不必担忧,大宋不杀士大夫,鄙人乃大观二年一甲进士落第十八名,今以死相抵,在官家那边也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