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跟着杨可世的长刀一扬,数千杆长长的刀枪已齐齐斜刺而出,直指城楼上的辽军将士,接着整齐而宏亮的高呼声已荡漾而起,冲上云霄。
燕山脚下,山风猎猎。
另有,天空中俄然呈现的三只巨鹰,竟然掠取帅旗,是偶合,还是有人驯养而成?
跟着一片此起彼伏的暴烈的马嘶声,三千白梃兵齐齐勒住马脚,缓缓的停在城下一箭之地外,奔驰而来所动员的烟尘高高的扬起,在他们头上飘零,显得更是气势不凡。
祭拜已罢,赵皓翻身穿上那高达两米的翻羽战马,手中百炼钢战戟高举:“解缆,直抵涿州,复我汉土!”
在世人的面前,是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新坟,那是此战阵亡的大宋将士忠魂的埋骨之所。
涿州在燕都城的南面,恰是燕都城面对大宋的屏藩关键,也是向来兵家必争之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萧干怒极而笑,指着赵皓大声问道:“如果七日不能破城,则又如何?”
涿州城。
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数万宋军纷繁举着兵器,大笑着呼喊起来,那喊声如同大海吼怒普通,响彻云霄。
号角声连缀而起,悠远而悲惨。
白沟河之战,赵郡公不但在实权之上已成全军主帅,在众将士心目中也是独一的主帅,恐怕就算童宣帅出来主事,只要赵郡公在,也一定有人情愿听宣帅号令。
……
旗号漫卷,在那密密麻麻的绣旗当中,数十名将领簇拥着赵皓昂但是出,沿着白梃兵让出的大道,缓缓的奔向城下。
白沟河这一战,震惊了大辽朝野。对于辽人来讲,的确就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北面女真人如狼似虎也就罢了,想不到南面他们一贯看不起的宋人,也暴露了狰狞的獠牙,恶狠狠的扑来。
呜呜呜~
呼声连响了三次才停了下来,接着又响起了嗬嗬嗬的喝彩声,跟着喝彩声过后,缓缓的往两旁散开来,让出一条大道。
这些都无从获得答案。
赵皓大笑:“如果不能破城,则我大宋王师退回白沟河南岸,只要我赵皓在一天,必不再涉足白沟河北岸一步!”
城楼上的辽军将士看得眼中冒火,却无可何如。
呜呜呜~
萧干听得赵皓受激,行此誓词,不由哈哈大笑:“好,就让本大王看看,赵郡公是多么的神将!”
赵皓一副安闲漂亮的油然神态,不住的转头向身后的兵士挥手请安,俄然又握拳击天,每当偶有这个行动之时,均惹来更狠恶的号令,大家如醉如痴,浑然健忘疆场的风险。
叩哒哒~
耶律大石心中蓦地像被鞭子狠抽了一下似的,脸部肌肉抽搐几下,这才像斗败了公鸡似的,喃喃自语道:“赵皓,赵皓……你我既皆为宗亲,就让老子好生斗上一斗,看是你妖术短长,还是俺的宝刀更利!”
生命逝去当然哀思,但是战死疆场是每个兵士的宿命,能获得大宋宗亲赵郡公的亲身祭拜,也算是一种安抚。
城下的赵皓,见得城上两人不说话,又大声喊道:“我大宋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堪,戋戋涿州城,何足挂齿,若萧大王和大石林牙不肯投降,本郡公七日以内必定破得此城!届时必取两位之头,一个当便壶,一个当蹴鞠踢!”
跟着悲惨的号角声,慷慨而悲壮的歌声荡漾而起。
耶律大石面色顿时涨的如猪肝色,指着赵皓,怒声骂道:“南人竖子,迟早斩尔之头,悬于南门!”
“郡公威武!”
“郡公威武!”
就在京师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赵皓已率九万多雄师,兵锋直指涿州城。
那黑衣黑甲的马队从那边而来?那放火的敌军,何故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摸进了大营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