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他的眼里,赵皓就是个愤青式的中二少年,血气方刚,莽撞行事。
大略算来,起码有两百余艘船只。
四个少年人,本来应在府内锦衣玉食,糊口在父母的羽翼之下,此番第一次出行,便做得一场足以震惊全部江宁城的大事,怎能不冲动。
黄瑾的神采这才稍稍规复了赤色,却因惊吓过分,还是如同死猪普通躺在地上。
长江之上,江风猎猎,江水滚滚东去。
黄文虎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暴露决然的神采,一字一句的说道:“五十万石米粮,每石一贯五百钱,自交运送,只是但愿公子不要食言。”
现在,黄文虎心头有种激烈的感受,感受本身双腿已无缺如初,能够起家驰驱如飞,不再需求依托拐杖。
特别是赵皓,更是志对劲满,神采飞扬,比起易牙大会、招亲夺魁,这才是人买卖义上的真正一次大事。
黄文虎:“……”
黄文虎满脸的笑意刹时固结了,像看痴人普通看了赵皓一眼,那神情底子就不想再跟他说话,便要下达逐客令。
船队最前头的一艘最大的商船,赵皓、谢瑜、王珏和王馨四人,顺次并排而立,望着前面滚滚的水浪,脸上暴露镇静和冲动的神采。
这不是要求,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黄文虎固然底子没将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放在眼里,但是本身的儿子毕竟是被赵皓捏在手中,何况像赵皓这类技艺,就算拿着刀,他也一只手能打八个,以是当即也应允了。
“废话少说,本公子本日前来,便是要向黄帮主买粮的。”面对这个久经江湖的大佬,赵皓没有半点客气。
很多人并不是生来就想成为叱咤风云的豪杰或枭雄,只是乱世造豪杰罢了。
黄文虎笑了,笑得脸上的皱纹都伸展了开来:“赵公子公然是天潢贵胄,分歧凡响,一开口就杀价八成,还要五十万石。不过,想要两贯售粮,除非……”
赵皓似笑非笑的看了黄文虎一眼,俄然脸上暴露喜色,厉声指着黄文虎叱道:“黄帮主,我赵家家财千万贯,纵江南缺粮,莫非我赵家会缺粮不成?赵皓乃大汉宗亲,又三代单传,却跨江涉湖,轻身涉险,莫非是为了赚你几贯米粮的差价不成?我赵皓不忍生灵涂炭,为江南十万哀鸿而来,你岂能够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妄加思疑本公子欲食言之理?”
再往迩来,可见每艘商船上都插着三杆大旗,那旗号在江风中猎猎招展,上面的字也时隐时现。
赵皓没有睁眼,还是念念有词。
“好霸道的公子,不愧为天潢贵胄。”黄文虎很有兴趣的望着赵皓,一脸似笑非笑的神采。
“江宁赵家、王家、谢家,三家结合船队,怪不得如此大的动静。”江边的商船中有人认得那商旗,忍不住收回惊呼。
俄然,远处飞来一群水鸟,咕咕大呼,仿佛遭到甚么惊扰似的,惹得江面上的行船人纷繁眺首而望,不觉纷繁变色。
黄文虎的笑意更浓了,戏谑的看着赵皓,缓声道:“除非老夫的左腿,无缺如初!”
水天相接之处,一抹乌云缓缓涌起,越涌越大,逐步掩蔽了全部天涯。
紧接着,又一股暖流涌起,如同温泉普通喷涌,他感受左腿那本来已死去的部分经脉仿佛要活了过来,当时枯木抽芽的感受。
谢瑜也唏嘘道:“表弟先礼后兵,再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很有大将之风。愚兄佩服!”
赵皓蓦地转头,满脸讶然之色,想不到这黄公子竟然如此不顾身份,行此大礼。
赵皓大笑,拍了拍黄瑾的肩膀,笑道:“恭喜黄兄,一旦五十万石粮草运到江宁,黄兄便可夜夜当新郎,每天换新娘,天下各州……都有黄兄的岳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