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皓满脸苦相的钻进了温软的马车。
粮铺早早开门,但是第一个客人却迟迟没有到来。
大功胜利,满身一阵轻松,天然是最轻易入眠。
“此次买粮之功,全在本公子身上,为何却如此命苦……”
见得如此昌大昌大的驱逐步队,商船上的少年,愈发神采冲动,心境飞扬起来。
撕掉昨日七贯五一石粮的旧布告,贴上十贯一石的新布告,细心贴正按平以后,这才对劲的回到铺内。
很快,头船靠近了船埠,放下船梯,赵皓本来还想谦让一番,却被身后的谢瑜和王珏推到了最前面,只好当仁不让的率先登下了船梯。
谢芸噗嗤一笑,松开了魔爪,随即又板着脸,骂道:“上车,回府再好生拾掇你!”
“甚么?一石两贯,他等三家是不是疯了?”陈弘双目圆瞪,只觉一阵头晕目炫。
水雾茫茫的河水之上俄然传来一阵划水声,声音越来越响,夜幕下的河面上俄然呈现黑压压的一大片黑影,缓缓而来,掩蔽了全部河面,看不到半点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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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两旁,挤满了手执敞亮刀枪的甲士,阵列森严,战旗飞舞,那是江宁城的守城将士。
夙起的鸟儿有虫吃,夙起的虫儿被鸟吃……
陈弘心头剧震,已然晓得产生了甚么事,却仍旧一把揪住那伴计的衣领,嘶声吼道:“产生了甚么事?”
话音未落,谢芸已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怒声道:“臭小子,你倒是能了啊,成为江宁的豪杰了,害得府尊大人还得让老娘半夜起来驱逐你……”
陈记粮铺的主家陈弘也早早来到了粮铺。
“好!好!好!”
对于贩子来讲,两成的利润已是极高的了,而此次跟从郑家搞的大行动,能够获得三倍的利润,已足以让他如同赌徒普通,不吝孤注一掷,搭上身家性命。
秦淮河上,在洁白的月光的晖映之下,波光泛动,显得格外静美。
赵皓等人仓猝长身一拜:“拜见府尊大人!”
“店主,大事不好了……”那伴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片帆影漫江而来,连缀数里长,足足有两三百艘大船,恰是赵、王、谢三家的结合粮船编队。
城北,天气逐步大亮,筹办大干一场的陈记粮铺的伴计们早已将一袋袋的米粮搬到了店铺门口,又有人驾着马车,前去存粮的堆栈去拉粮,显得格外的繁忙。
船埠上,一名须发皆白的官员,头戴官帽,身着绯色官袍,肃但是立,在他的身后,由江宁府同知为首,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
哗!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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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四个风采翩翩的少年连袂踏月而来,王汉之也快步向前几步,迎了上去。
商船越行越近,借助敞亮的月色,前面的渡口船埠已清楚呈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陈弘做米粮谋生也多年,但是一向处于小富状况,家中也有钱有田有店铺,家财过万贯,但是在富商如云的江宁城,却算不得甚么。
陈弘只感觉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了,衰弱有力的喊道:“速备车马,我要去见郑公……”
谢瑜固然沉稳很多,却也是大步流星,那边谢文佳耦也跟着迎了上来,倒也是别后相逢,非常驰念欢乐的景象。
赵皓疼得龇牙咧嘴:“母亲,孩儿是捡来的乎?”
江宁知府王汉之,亲率众官员到船埠驱逐!
谁也想不到,江宁城的安危,他王汉之三十余年宦途的晚节,竟然保全在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
天刚蒙蒙亮,江宁的百姓多数尚在睡梦当中,城北的陈记粮铺便已亮起了灯,铺门也翻开了。
赵皓走到赵士盉佳耦面前,深深一拜:“孩儿拜见父亲,拜见母亲,愿双亲大人身材安康,长命百岁,福如东海,财路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