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挥了挥手,表示世人退下,只留下阴义一人。
郑家这一战,固然输得极其惨烈,但是在江南米粮商们之间的名誉,反而比之前更加重了几分。
郑安只觉半日之间,衰老了很多,好久才苦涩的说道:“奉告门外的粮商们,让他等将粮价调回两贯一石,统计一应丧失,我郑家愿为之承担一半。”
朱红的大门前面,增加了数十名腰配长刀的侍卫,虎视眈眈,随时筹办弹压欲肇事拆台者。
毕竟,郑家的背后有皇后的庇荫。
接连下了几日连缀细雨,气候固然逐步放晴,却已减退了如火的热气。
此时的郑府门口广场,挤满了江宁城中大大小小的粮商,却不得门而入,只能在石狮子上面焦心的等候。
轰轰烈烈的粮荒,跟着江北粮船的进入,终究停歇了下来。两贯一石的代价,已成了不动价,不但是赵、王、谢三家的粮铺如此,全部江宁城的粮铺也均是按此价售粮,一文未几,一文很多。
巍巍郑府,气势比赵府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那对镇宅的大石狮,每只都重达数千斤,比起赵府门前的那对狮子大了一倍,显得格外的威风。
实在这场商战,他本来是完整胜券在握的。
“事关严峻,就算是青木道长,或许谨慎盯紧,不得出半点不对!”
但是三十万贯的丧失,固然足以令郑家伤筋动骨,却难伤元气。
只是,这一次,的确是败得过分了一点。
话音未落,一旁的郑青和郑宏神采大变,急声道:“祖父,我等已折损三十万贯,现在再承担一半丧失,则起码须得五十万贯……”
郑家三十万石的囤粮,起码亏了三十万贯,这对郑家是伤筋动骨的痛!
埋头斋。
盐帮堂主陈亮跪伏在郑安的身前,满身瑟瑟颤栗,声音也充满惊骇。
不但是江北的淮南粮帮,其他如福建路、两浙路等地,凡是能够买粮之地,他都一一截之,却千万没想到,赵、王、谢三家直接就在他最信赖的黄文虎手中买到了粮,叫他如何甘心。
“喏!”
“喏!”
实在,只要聪明一点的人,见到这般阵仗,便已知事情如何了,但是这些倾家荡产孤注一掷的粮商们,却仍旧抱着万一的但愿。
“我等奉老祖宗之命,派人前去抢购米粮。不料三家粮铺的端方,限定每人只售两斗,但有超出两斗者,一概不卖。曾有弟兄欲以三贯之价买百石粮,不但被拒之,反被官府寻个由头缉捕而去,投入大牢。”
何人布的这场大局?
十万余哀鸿,别离发放了米粮和回籍归田的安设用度,陆连续续将其遣送回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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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粮商们,受郑家的教唆,不吝统统代价购粮、囤粮,现在起码丧失了上百万贯,如果不能妥当措置,他郑家在全部江南商界的名誉,将一落千丈,这才是最致命的!
江宁城的大街上,或人正懒洋洋的躺在温软温馨的马车车厢以内,望着体系界面那如同坐火箭普通飞速上涨的功德值,内心别提多美了。
三家在大水之前囤粮很多,成果被众粮商歹意抢购一空,已是狠狠的赚了一大笔――郑家和各粮商亏损的一百多万贯钱,倒是有三成落到了他们三家的口袋当中,光赵家便恶赚了十五万贯。
郑安望着两个年近不惑却如同草包般的孙子,摇了点头,黯然道:“你等如此鼠目寸光,将来如何与谢芸、王桐和谢文争斗?不过五十万贯罢了,如果民气尽失,我郑家在江宁将江河日下,难以翻身……”
八十万贯,已足以挫动郑家的元气,那但是将近郑家一成的资产,只是比起数十年来堆积的民气来比,只能舍鱼而取熊掌……经商之道,到了他们这个范围和境地,更在乎一个信字,一个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