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烈:“……”
“我就道,夫人把公子宠得天上去了,如何舍得罚跪。”
比及赵皓回到赵府时,谢芸和赵士盉佳耦已等待多时。
愿,挽子青丝,许子一世情思;。
“三愿词是前人的,我要你的词……”
“归去罢,我亦归去了。”
瑞鹤园,秦淮河渡口.
伊,葬吾怆,祛吾伤,万世循环勿忘。
伊,柔情深种,慰我一世迷离;
“孩儿服从!”
谢芸哭笑不得,毕竟是强忍笑意,骂道:“孝子,要你跪下!”
“我堂堂七尺男儿,大宋宗亲,天潢贵胄,那郑家做出丧尽天良,惨绝人寰之事,我岂可坐视不睬?”
只是若分开江南,有些人,有些事,毕竟是舍不得分袂……
色采缤纷的水灯倒映湖面,明晃晃地,清风徐来,灯影逐波游弋,与岸边的灯光相得益彰,构成一道新奇的风景。
王馨缓缓的回过甚来,一双美目定定的望着他,羞笑道:“前次那般的句子,固然算不得词,倒是极好的,我极喜好。”
只是,此时,现在,此情,此景,已不需求太多的说话。
那人缓缓的走到她身边,也蹲坐了下来,使得她愈发羞恼,干脆扭过甚去,不去看他。
“好。”赵皓利落的说道。
身后俄然响起一道声音。
……
月过中天,子时已到,明月愈发明亮起来,照在清波泛动的江水上,金光粼粼。
一股涩涩的东西从心底涌起,令她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愿,鞠躬尽瘁,许子不虚此生。
赵皓没有再说话,而是拿起家边的一盏精美绝伦的鲤鱼灯,放入水中,那一团敞亮的灯火,跟着泛动的碧波,缓缓而下,流向远方。
另有,父母在江南之地,也算是清闲欢愉,如果真弄到了汴梁,恐怕半生也不会欢愉……
……
“天气已晚,回房去睡罢。”
好久,她才微微平复了表情,却没有转头,只是黯然的叫了一声“二哥”。
赵皓早就将这便宜母亲的心机摸得一清二楚,赵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就算把天捅穿了,老娘也只会去补天,那里舍得惩罚他。
王馨羞道:“你……”
“都子时了,还不归去,等夫人骂你个别无完肤。”
“油嘴滑舌,又去做你的大豪杰去了?”
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
这是赵皓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得谢芸如此峻厉的神采,心中不免毛毛的。
梁烈的神采像是要哭了:“……”
“不当豪杰,何故配美人?”
赵皓:“……即使如此,我亦不能忍见那惨绝人寰之事产生。”
赵皓微微叹道:“在赵皓的心中,自有琼楼玉宇,供才子居住,何况容身?”
而阿谁号称江宁城第一美女的女子,身着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剪水双瞳正痴痴的望着那江水上如同红莲万朵的水灯,眉宇间笼着一缕淡淡的悄悄的忧愁。
谢芸对赵皓满口利落的承诺,固然有点惊奇,但是脸上已稍稍有点欢乐之色。
“公子恶棍惯了,夫人那里能何如公子。”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温情款款,母子情深,而是剑拔弩张,氛围极其凝重。
渡口边,几个美丽的丫环正簇拥在王馨身边,四周摆了一溜的精彩水灯,有锦鲤灯、桃形灯、凤凰灯、鸳鸯灯……各式百般,不一而足。
陡峭的江面漂起千姿百态的河灯,它们沿流而下,光映粼流,几近让人分不清哪是天上的星星,哪是江里的河灯。
他不会来了,真的不会来了……
愿,执子之手,许子青丝白发;
王馨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的忧愁愈发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