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赵皓一行人,轻车熟路的直奔东头商店而去,来到人丁买卖的老处所,只乍一看,赵皓便傻了眼。
赵皓微微一笑,又问道:“欲卖多少?”
*************************
“赵士盉生性木讷本分,谢芸不过一介女流,那废柴儿子折腾一番,也不过一场儿戏,不必介怀……只是恁地却让药引失了?城内流民虽多,药引倒是稀缺,你等都是吃干饭的么?”
话未说完,郑峰已跑得没影了。
郑青冷哼一声,脸上暴露诡异的笑容:“不必担忧,为父自有计算,就算赵家之子用心拆台,也支撑不了几日。”
“赵公子,买了我家小子吧,只要给他碗饭吃,不饿死就行。”
赵伝纵身跃起,挡在三人身前,连续三脚,将三人踢得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缓缓的抬起了手,朝那小破孩勾了勾手指。
爱占小便宜这事儿,古今亦然,每个民族都有他的劣根性,中华民族的劣根性,就是太聪明了,特别是小聪明特多。
赵皓也笑了,笑得如同春暖花开普通:“好,成交,取二十贯来!”
那小破孩早就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见到赵皓一伸手,当即蹦蹦跳跳的,撒着欢,跑到了赵皓的面前。
说话间,梁烈已将那哭天喊地的小破孩塞入了马车当中。
郑安说罢,便又闭上双眼,不再看郑青父子,只是一声声敲着那玉磐,如同入了定。
郑青气得七窍生烟:“孽畜,你……”
那青衣男人神采踌躇了一下,难堪的望了一眼那小破孩,这才艰巨的点了点头。
“府内每月养护院家将何止五百贯,难不CD喂了狗,养了一群窝囊废,连个野门路汉都打不过?”郑安的声音愈发愤怒了。
卧槽,你见过穿戴一身绸衫、摇着羽扇的少年脖子上插着“自卖本身”牌子的么?你见太长得粉雕玉琢、珠玉束发的苦孩儿么?你……见过坐着肩舆来卖身的么?
真正的灾黎,眼中带着麻痹、绝望和饥饿至极的神采,八成以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绝驳诘民。
那块空位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怕不是有六七百人,带的一百贯钱底子就不敷用。
一个华服少年,低眉顺目标立在郑安的身边,神态非常谦恭,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恰是号称江宁第一恶少的郑峰。
跟从在他身边的阿谁大汉已然暴露不安的神采,恰好那小破孩暴露一副天真无辜的神采,眼中不断的眨巴着,声音显得不幸巴巴的:“公子,行行好吧,我三日没用饭了,饿得肚子好疼,买了我吧……哎哟,肚子饿得好疼,呜呜呜……”
“父亲,若那赵皓明日仍旧去商店拆台,则又如何是好?”郑峰心不足悸的问道。
郑青恶狠狠的瞪了郑峰一眼,仓猝低声道:“祖父经验的是。”
这么一闹腾,本来熙熙攘攘的“灾黎”群,呼啦啦的跑了七八成,只剩下不过六七十人。
比及细心一看时,赵皓不觉气乐了。
终究,三人自知救人有望,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朝城西方向疾奔而去。
郑府。
全部江宁城,郑峰天不怕地不怕,唯有对曾祖父郑放心存畏敬。
在他的身边,又立着一个锦袍中年人,一样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胖家奴梁烈当即如同老鹰抓小鸡普通将那小破孩提了过来。
嘭嘭嘭~
一个年约六七十岁的老叟,穿戴厚厚的丝缎蓝袍,身形肥胖,正端坐在圆塌之上,一副宝象寂静的模样,双目微闭,如同干枯般的右手正拿着一根银杵,悄悄的敲着面前的银磐。
“赵家之子俄然一改心性,四周积德,恐怕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必有所图……王家的闺女,眼看就要出阁了,峰儿和玉儿皆须尽力,谁若得了王家的闺女……自是不必我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