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青顺服地走了畴昔。
再说郎青在镇上喝酒作乐,直闹到夜幕来临,黄虎告别回家,张式、李隐打赌去了,胡伦与赵大官早巳酩酊酣醉,人事不省。唯独郎青与海龙很有海量,还在推杯换盏地饮个不休。
郎青闪身进屋。李凤英一看不熟谙,警悟起来:“你是甚么人?”
李隐、张式抬着柜子,走出四五里地,看看天气将明,把柜子放下,筹议起来:“抬到那里去呢?”
说着,他就和张式把柜抬到庙里,清算安妥,这才出庙。
李凤英没敢说话,用手拍了一下柜子,意义是警告郎青诚恳。待了一会,她听内里没有动静,遂欲开柜,放走郎青。方才取出钥匙开锁时,她又觉不当,“慢着,我获得前院看看二老是否睡下了。”想到此,翻开房门,到前院去了。
张式有点不放心,便说:“李兄,你我务必在今晚起更时分,在此会面。”
李隐说:“小妹本年就要出嫁,嫁奁俱全,嫁农无数。你敢不敢跟我从后院跳墙出来,撬开小妹的房门,拣那值钱的箱柜,抬出一个来,取出衣服典给当铺,还账绰绰不足,天然也有你的好处。
郎青本来心虚,经这一问,就结巴起来,“我我,我是海、海龙的朋友。”
张式一想,这但是个不消本钱的买卖,事成以后就能捞到外快,倘若出了事,自有李隐顶着,我怕它何来?想到这里便满口承诺。
郎青吓得摔了个仰卧蹬,仓猝爬将起来,刚迈一步,就听得身后喊道:“站住!”他乖乖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郎青听罢,不由起了歹心,便问:“海兄,你那女友,生得如何?”
郎青一看,明晃晃的剑刃,直冲着胸口,稍一用力,小命就完了。他两眼瞅着宝剑,赶紧说:“大姐饶命,我走,一我走,我这就走……”
常官说酒醉吐真情,这话不假。海龙没加恩索,开口说道:“你我既是契友,不好相瞒。比来小弟手气不佳,打赌光输,欠了人家八吊钱,说好明日偿还。只因小弟囊中空空,有力还账,幸有一名女友,约我今晚前去,承诺乞贷与我。我虽无脸受人银钱,总该劈面感激。”
李凤英在里边答话:“请进。”说着掌上了灯。
“是。”“把鞋也脱下来!”
二人筹议伏贴,李隐带着张式来到自家后院,爬过墙头,溜到他妹子房前,把门一推,“咯吱”一声,没有推开。李凤英忽听门响,便咳嗽了一声。
海龙心直口快,不加思考,顺口答道:“不丑不俊,技艺超群。”
张式说:“只好如此。”说完,两人蹲在墙根,一动不动。
“慢着,民气隔肚皮,海龙能不能耍弄我?如果找错了门,岂不自找不利?再说这个女子见我不是海龙,一且叫唤起来,也没有我的好果子吃。归去吧?不,到嘴的肥肉,岂能等闲吐掉。我不如先找好退路,以防万一。”想到这里,他锅腰察看了前程,然后,鼓起勇气,在窗棂上“叭叭叭”弹了三下。
李凤英想,“这小子不是东西,我不能让他白走,总得玩弄玩弄他,叫他晓得本女人的短长。想到这里大喊一声:“返来!”
海龙说:“小弟明日确有急事,实在不好相陪。”
李隐眼尖,一见妹子出房去了,便号召张式进屋拣了一个最重的柜子抬了出来,越墙而过,抬向外边去了。
海龙晕头胀脑,随口答道:“此女是李隐的妹子,虽是女子,却自小爱好练武,舞得一手好剑。住得离此不远,出门往东,左手第一条胡同,进了胡同第二个朝西的大门就是。李风英住后院西屋,你若见了她,就说我海龙病了,彻夜不能赴约。”
海龙一听,跪倒便拜,喊道:“郎兄如此仁义,我三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