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被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三四岁的熊孩子,正贴着她,剪她的头发。
“不对,你方才明显说要找爹。这么快就死了?”不会哪天蹦出个男人,说是她相公吧?
那孩子圆圆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婴儿肥的脸颊鼓鼓囊囊的,梳着个冲天的辫子,像个白白嫩嫩的萝卜。
“小萝卜,你几岁了?”杜九言看着小萝卜。
地上掉了好几缕,要不是她醒的早,这小萝卜就要将她剪成秃子了。
“宝庆,隆安寺。”杜九言没有质疑,小萝卜悄悄松了口气。
“我今后再也不丢下你了。”小萝卜抱着杜九言,“方才我去找吃的,返来的时候就看到赖四在欺负你,他还拿砖头打你的头!”
杜九言捏着小萝卜的脸,“小子,你是筹算哄我睡着了,再接着剪我头发,嗯?”
“呃……”杜九言有种被小孩骗了的弱智感。
小萝卜挤啊挤的,钻她怀里来坐她腿上,抬头望着她,大大的眼睛跟葡萄似的眨巴着,“娘,我四岁了啊。你都不记得了?要不要找大夫呢,头还疼不疼?”
杜九言僵在原地,脑袋里嗡嗡的响。
“真、真的?”小萝卜抹着眼泪。
她们一向在后院没留意宝殿内另有人,母子俩对视一眼,小萝卜一骨碌站起来,“有杀气!此地不宜久留!”
“娘,乖啊。”没想到,小萝卜一点不慌不怕,还反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抓着豁口的剪刀,奶声奶气的道:“头发剪了你就会变丑,变丑了我们才气接着去找爹,你想不想找爹啊。”
这的确是一步登天,跨度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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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卜点着头,头顶的辫子一颤一颤的,“是娘,如假包换。”
她是谁,她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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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卜嘴巴一瘪,委曲巴巴的,“娘,您如何能这么想我呢,我不会乘人之危的。”
如许想想,她死一回也不满是悲剧。
小萝卜攥着她的衣衿,瘪着小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掉,“娘啊,你不要死。”
爹死了,那原主就是孀妇喽?
她像被雷劈了,又低头看看本身,也是一身粗麻的短褂,上面是条松垮垮的裤子,脚上一双圆口玄色布鞋,脚尖还破了个洞。
“找甚么爹,谁是你娘?”杜九言说完,才发明这小孩子穿了一件灰扑扑的短褂,固然陈旧但倒是粗麻的,就是一副当代人的打扮。
你娘已经死了!杜九言心软,抱着小萝卜,“我死不了,就是忘事了。我的伤如何来的?”
杜九言打量着小萝卜,小萝卜一脸纯真的看着她,点着头,“娘,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着,去摸杜九言的额头。
小萝卜摇着头,“不,我爹真死了,但是你一向不信赖,非要找我爹。我、刚才哄你呢,真的。”
杜九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