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想,大师都不敢去拜见,在别的王爷面前露脸,那是功德,可在桂王面前露脸……本来是功德,现在必定不是。
“换?”桂王回身打量对方一眼,“好啊,换。要软和点,我皮肤柔滑。”
“我就说,刘县令刚到府城的时候,怯懦怕事大哥体弱的身材又不好,如何去了邵阳生龙活虎,还张扬放肆!”一名郑知州道。
桂王负手立在河边,河水很浑,水流湍急,他寻了一支鱼竿,盘腿坐在河边垂钓,郭庭有些焦心,上前来低声道:“王爷,这要再不走,天又要黑了。”
“我不普通?”
焦三眼睛一亮,点头道:“有事理。”又道:“九言,你说那位李大人如果晓得了,会是甚么神采?”
“惹事精啊。”杜九言脱了外套丢在门边,一转头就看到傅桥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他不知甚么时候站在门口看着她。
男人和女人惊了一跳,相互对视一眼,怒道:“入彀了。”
“不消,这衣服不要了。”杜九言道:“转头剪碎了做抹布。”
“没事。”杜九言拍了拍胸口,“别人的血,不是我的。”
闹儿看了一眼她的血迹,笑着点头,“好!”
“郭庭!”桂王拍了床起来,郭庭回声来了,就见桂王靠在门框上,百无聊赖隧道:“我肚子饿了,你找几个厨子来,给我做一顿海味!”
“丢了,本王困了。”桂王将扇子丢在男人身上,拍了鼓掌,和郭庭道:“辛苦了,你也睡觉去吧。”
桂王撇了一眼韩当,“有的人我说半句话,他就能猜剩下的三句。如何和你们说话,我三句还得加三句?”
韩当垂下头。
“快,快。”桂王指着两人,“嘴堵上,手拴住了,逮着两个可不轻易。”
“行啊,你再切点青菜。”陈朗道。
“不必然。”郭庭之前也是这么认定的,可明天早晨,他的感受很奇特,“我现在说不清楚,但总感受……这里头有甚么。”
就这风格,他连和他说话都感觉有失脸面。
“不错啊,你随我后,热忱开畅了很多啊。”杜九言道。
傅桥没说话,又回房睡觉去了,杜九谈笑了起来跟着出来给他盖好被子,出来将门带上,指了指儿子,“那么大声嚷嚷,隔壁都能听到。”
李大人擦了擦汗,干笑道:“克日体虚,盗汗。”
“吓死!”杜九言一笑,和跛子一起出了县衙。
“郭庭。”桂王敲了车门,“路边停下来,本王腰疼,要歇歇!”
“呵!虫草鹿鞭丸也五折吗?”
大师松了口气,闹儿道:“那你别丢,我尝尝看能不能洗下来。”
陈朗笑着去厨房,闹儿跟着去,“先生,我把留着的肉拿出来热一热盖在面条上好不好。”
“先生,您这技术越来越好了。”杜九言道。
小萝卜从杜九言手上又换到跛子的身上腻着,一转头看到杜九言胸口的血,“爹啊,你……你受伤了?”
李大人速速归去给都城教员写信。
“你话可真多。”桂王抖了抖鱼竿,提起来一看,竟然有条小鱼,他摘下来又丢出来接着钓。
以桂王的风格和为人,只要他回都城了,必然不会放过他的。
“你带着你的人先走。”桂王盯着河面,“鄙人一个驿站等我。”
“时候不早了,一会儿王爷也要起了,我们得赶路,各位也早些归去吧。”郭庭道。
桂王挥了挥手,关门吹灯。
傅桥光着脚走出来,盯着她看,又看看她的衣服……
桂王一行人重新上路,这一次郭庭的人马到了,前后五百人护驾,四辆豪华马车,主仆四人待在车里有吃有喝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