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傲皮笑肉不笑道:“哦?那倒是我们冤枉你了。”
盛君做了个无法的手势道:“说真的,这证据我还真没带在身上。”
“混账!”
孙二忙拿出那条黑乎乎的麻布袋递了过来。孙傲嫌脏,也不伸手去接,只是随便的看了看,调子便猛地高了几分,厉喝一声道:“有物证在此,你还想狡赖?就凭这个,我就能打你十个板子,谅你见了官也说不开去。”
孙管事名孙傲,他听到这里,心头的大石终究落了地:好啊,二子终究成熟了,留下罪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才好给你撑腰。见孙畅满面的疑问,便解释道:“明天接到揭露,说柴房有人盗窃石炭,便遣二子去查了查,没想到还真把人给抓到了。”
强压之下,盛君一点也不镇静,气定神闲的整了整衣衫,挑衅的看着诸人。孙畅对盛君印象深切,再次相见,观他身陷险境而混然不惧,浑浊的老目中微不成察的放出一道精光:早知你分歧平常,盛君!
孙傲顿时松了口气,转而又暴跳如雷道:“你他娘的玩儿我们?”
盛君手指着麻布袋与孙管事道:“孙管事,您看这类麻布袋,得用多久才气被石炭染得这么黑?”
孙傲吃惊的道:“盛君?!哼,本来是你呐,你来我山川秀才几天,就学会了这吃里扒外的活动。”
孙畅摸着胡子,内心如明镜般:偷东西的伴计?嘿,那可海了去了,偌大的山川秀你抓的完么?定是哪个小伴计不开眼,获咎了你叔侄二人吧!嘴里却道:“哦?是谁这么大胆,我还真想见地一下。”
孙二答允了一声,忙要人把盛君压了出去。
此时已是巳时,也就是早晨十点摆布,全部后宅早已进入了甜睡中,但孙管事的屋子仍然点着亮灯,孙二孔殷火燎的闯进了屋,令他不测的是,账房孙畅孙先生竟然也在这里,两人正端着茶不知说着些甚么,他忙施了一礼,孔殷的与孙管事道:“人赃俱获,大获全胜。”
盛君进得门来,抬眼一瞧,见得房中两人,一个是孙管事,黑着脸凶巴巴的;另一个是孙先生,手里正攥着一支羊毫,还是那副温润蠢萌敬爱老头的模样。
孙傲点点头:“我也想熟谙一下这位伴计,二子,把他带出去吧。”
孙先生忙拦住孙管事道:“老孙,他不像在扯谎,咱可别坏了好人,被他告到官府没准还惹得一身骚。”转过甚来又与盛君道:“盛君,你说有人冤枉你,可有证据?”
孙傲怒不成遏,自他任管事以后店中还从未有一个伴计敢这么和他说话,胡子气的一跳一跳,站起家来手指着盛君道:“来人啊,把他吊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孙傲被他一个“有”字吓了一跳,忙扣问般的看向孙二,却见孙二也是一脸迷惑,心中顿时迟疑起来:坏了,二子办事荒唐,别真是给别人拿到甚么把柄了吧,这狗日的孙畅,这是吃了狗屎了竟然来管老子的闲事。
盛君呵呵一笑,手指着孙二手里黑乎乎的布袋道:“这不人证物证俱在么,我另有甚么要招的?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盛君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打就打喽,你爹我还怕你不成?”
孙傲见盛君不答话,乌黑的脸变的更黑了,转头与孙二道:“二子,他仿佛不平气啊,证据呢?”
盛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当然是冤枉我。”
孙畅诧异道:“哦?拿出来让大师瞧瞧。”
几个伴计应了一声,上手就要把盛君给绑了。盛君凝神防备,早已做好了随时启动体系的筹办,正在此时,一向默在一边的孙畅忽地伸手制止道:“不成,动用私刑见了官咱也落不得好,待他认了罪,再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