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宾楼本有些客人,一看郭京出去寻事,起了争端要脱手,就走了几人,不过汴梁城的百姓见多识广,打斗肇事稀松平常,也无人报官,新来的客人疏忽地上躺着的郭京,自去用饭喝酒。
此人舒畅的躺在过道上睡觉,店家伴计如果走过他的身边,都轻手重脚的,仿佛唯恐打搅了他的好梦。
郭京道:“赔不出来就赔钱出来,从速去拿银钱。”王大官人用手一指廊下道:“那不是么?”他又向店小二道:“去把阿谁取下来赔给这羽士。”
王大官人在他身后道:“你就如许走了,难道太便宜了?”他说话也不看着郭京,只顾和那黑狗玩,郭京转过身道:“你还想如何?”他这个话说的虽凶恶,但是已经色厉内荏,强充硬气罢了。
方进石看这恶道人偷偷把一只麻雀放进茶壶中,让这店小二上去翻开壶盖,设局来讹诈店家,不由上前道:“方才我也看到了,明显就是一只麻雀罢了,是你用心放出来的。”
方进石看着不远处逗狗的王大官人,心想:“也不晓得此人是甚么来头,端的如此勇猛。”
郭三道:“你随便给上几个特长好菜便可。”这伴计陪笑道:“好叻,道爷,厨下大徒弟正在油炸灌汤丸子,这是素食,给你来一份尝尝如何?”
王大官人的拳头迎着他的拳头而来,双拳订交,以硬碰硬,郭京大呼一声退回一步,疼的他直抖手臂,王大官人抢前一步,第二拳“呯”的一声正中郭京的额头,郭京一拳被打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王大官人跟着第三拳又到,重重的打在郭京的小腹,郭京痛苦的抱着肚子想要蹲下,王大官人欺到他身后,抓住他后腰衣带,单臂较力,低喝一声“起”,硬生生的把郭京肥大的身躯高高举过甚顶。
郭京虽是个地痞道人,嘴巴倒是极硬气,他在空中怒骂道:“狗娘贼,娼妓养的死土狗!”边骂边探手去抓这王大官人的面门,王大官人单臂下沉,重重的把郭京惯在地上,这一下摔的极重,连中间桌面的茶杯都震的跳了一跳。
郭京在空中无处着力手脚乱抓,王大官人哈哈大笑道:“你服是不平?”
郭京看看油锅,又看看那只黑狗,再望望酒楼中围观的客人,有些人已经在公开里暗笑不已,他常日横行霸道,早有人看不惯了,若此时向在黑狗膜拜,今后再也没法在这汴梁城安身,他虽是地痞恶棍,却有本身恶棍的底线。郭京把心一横,快步扑到桌边,伸二个指头从油锅里夹出一个丸子,快速的塞进嘴里。
郭京看着店小二递过来的画眉鸟,气的一掌把鸟笼打落在地,大声道:“道爷的是五彩灵鸟,怎是这凡物可比?”
王大官人看他如许,也不再去打他了,轻视的道:“这厮嘴巴虽硬气,却这么不经打。”那只黑狗围着他转了一圈,低吠了一声,王大官人坐到边上凳上,只顾摸了狗头逗狗玩,再也不看郭京一眼。
郭三把脸一板道:“难不成荤菜道爷我不成以吃么?”他说完这个话,话锋一转却又道:“先上一份也可。”伴计听了,赶快回厨下筹办去了,这郭三看伴计走开,掀起桌面上放的茶壶盖子看了看,从衣袖中不知拿了一个甚么小物事放进壶中,然后快速的盖好盖子。
伴计承诺着提了热水壶出来,伸手拿开桌面上的茶壶盖子,一只小鸟从茶壶里快速飞出,穿过窗户不见了。
郭京听他说的客气,已经心惊不已,又听得要端油锅,盗汗都流了下来,很快的,店小二端了热油锅出来放在桌面上,内里的两个丸子还在被炸的轻微作响,王大官人道:“你若用手把这两个丸子捞起吃了,我便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