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就给梁翠容说要去拜访一下冯氏兄弟,趁便把人家的钱给了,这么多光阴吃油用油不给钱,老是不太美意义,梁翠容道:“这些事让邓安去就成了。”
冯婉笑道:“这倒不是,因为这客人是个削发的道人,酒当然不能送入道观中,只能混在油中送出来,以是才要我们家的油,才让我哥哥亲身送去。”
梁翠容固然还是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笑了道:“我天然信你的话,你说甚么我都信。”
方进石这个时候才晓得,冯氏兄弟店中的油,都是白送给他的,竟是一向没给过钱的,这天然是看施全的面子了,方进石赶快的拿出几十个铜钱给这张徒弟道:“这些钱是两位的辛苦钱,去买坛子酒暖暖身子。”
冯婉道:“如果你晓得这偷唱酒的是个女人,是个老道姑,会不会感觉她更风趣?我头次听我二哥说,也是笑了半日呢。”
方进石看冯婉衣服得体,穿戴件粉色的衣服,可贵竟然拿了一把小团扇,固然有些不应时骨气候,但她在这夏季中也是一种特别的风景,她给方进石的印象一向都是风风火火,有话直说的豪放女子,和男人一样的喝酒,表达起豪情来涓滴不扭捏作态,没想到本日竟然穿戴打扮也是如此的女人味道,即使不是一个大师闺秀模样,但是起码也称的上小家碧玉了。
冯婉带了个丫头站在庭前,看到方进石浅笑道:“真是稀客啊,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方进石道:“二哥莫非还要亲身去送货收账不成,做买卖也实在不易,甚么都要劳累。”
方进石伸手搂了她,哈哈笑道:“如果真这么想,天然就是费事事,但是若反过来细想一下,倒是大功德。”
梁翠容似懂非懂,迷惑道:“做买卖哪有全遂你愿,你让亏就亏、想赢想赢的?”
二人回到家中,在大门口处见两个伴计模样的人和邓安说话,中间一辆手推的独轮小木车上堆放着一些瓦罐残片,车身极是油腻,一个伴计看到方进石伉俪二人,上前道:“方公子,你府前这路真应当修整一下了,油罐子送到你家门口前后两次,每次都烂掉一个了。”